爬山是个体力消耗很大的活动,开始还好,快到了头茅峰的时候,彩云飞就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了,几个本来蝶恋花似的小伙子耐不住性子,就只好越过她上山去了,李北进就只好放慢速度与她一起上。等到了头茅峰,最后面的老荣也越过了他们。
惠山九峰中最著名的有三个山峰,即头茅峰、二茅峰、三茅峰。惠山头茅峰、二茅峰、三茅峰,相传江阴茅氏三兄弟就在此建有三处道观。惠山鼎盛时期有十三座庙宇道观庵堂。现在有8座寺庙道观仍然香火缭绕,其中有些是近代原址重新修建的。头茅峰山门南侧有一块大石,刻有醒目的篆书“福”字,为西神山翁所书。西神山即惠山古称,此刻石有惠山老翁向上山游览的人们祝福的意思。头茅峰下坡,与锡山龙光塔相对,有古石台,长1.70米,宽1米,厚0.70米,上刻围棋盘和象棋盘,侧面刻“棋盘石”3字。在棋盘石旁的碣石上,刻苏东坡登惠山所题“孙登无语空归去,半岭松风万壑传”诗句。看到棋盘石的时候,李北进就给彩云飞讲了“观棋烂柯”的故事:“晋朝时有一位叫王质的人,有一天他到信安郡的石室山(今浙江省衢县)去打柴。看到一童一叟在溪边大石上正在下围棋,于是把砍柴用的斧子放在溪边地上,住足观看。看了多时,童子说“你该回家了”,王质起身去拿斧子时,一看斧柄(柯)已经腐朽了,磨得锋利的斧头也锈的凸凹不平了。王质非常奇怪。回到家里后,发现家乡已经大变样。无人认得他,提起此事,有几位老者,都说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原来王质石室山打柴误入仙境,遇到了神仙,仙界一日,人间百年。后来,后人就把“烂柯”作为围棋的一个别名。”彩云说:“这其实就是一个古代版本的穿越。”李北进一想,还真的点道理。山中方一日,人间已百年,时光真的是飞快,李北进来无锡已经有10年了,这10年中,自己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李北进常常很困惑,自己一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继续下去吗?再过10年这样的生活,这一生基本就over了。有时候李北进有些不甘,可不甘又能怎么样?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没有背景,又能怎么样呢?这世界上还不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不甘的人有几多。李北进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越来越平庸了,越来越世俗了。就像一只在笼中的小鸟,想挣扎又无可挣扎,最后连想展一下的翅膀的愿望也都没有了。李北进还有一点想挣扎的愿望,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去挣扎。
山路是越来越险。李北进看到彩云飞登山,脸色发白,汗水早已经把她的几缕有点不听话的发丝牢牢地贴在面庞上,走几步就得停一下,不由得有点同情她,问,行不行?彩云飞倒是很坚持,说,“行,就是给大叔你增添麻烦了,影响了你登山,我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好不好?”。李北进说,“我基本上每周都登山,也不是一定要讲速度如何。关键是你,登山是为了健康,可也不能越过人体的极限,不然,就对身体健康反而有不良影响了。还有,登山休息也是讲究的,每次可以短暂站立1、2分钟再爬。但不可以休息太长时间,那样人的力量就不能保持,休息时注意不要马上坐下”。彩云飞也说,“看来平时我还真是锻炼不够,经验也没有,登山光有热情和信心是不行的,大叔你要多带我一起爬山”。李北进协调着自己的速度照顾彩云飞,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就不时讲解一些惠山的风景和有关故事,也就把登山速度放到了一边去了,不再考虑登山的速度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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