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认真的看着瑶光的脸,从这个角度上看,瑶光的脸很柔和,光洁的双颊上映着霞光,显得娇艳动人,总是瞪得大大的一双眸子此时也轻柔如水,整个人都好像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又红又嫩的嘴唇仿佛刚刚洗过的樱桃,他几乎忍不住上去咬一口o
他一下子看痴了,不知不觉间,心跳如擂,痒痒的好像有人正拿着头发在拨动他的心弦o
瑶光毫无察觉的抱着膝盖,看着那群彩雀,坐在那里呓语道:“就像我娘一样o”
“你想你娘了?”太岁声音不知不觉的变得温柔起来o
“嗯!”瑶光轻嗯了一声,鼻音很好听,只是神色有些没精打采:“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娘亲了,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想不想我?”
见她有些消沉,太岁心里不知怎地也跟着伤感起来,他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让她高兴起来,于是干笑了一声打破了这种伤感的氛围:“哈,其实你还好了,至少你还有一个娘亲可以让你想念,不像我,有时候想要想象一下我娘,都不知道她该是什么样子o”
瑶光转过头,吃惊的看着太岁:“你没见过你娘?”
太岁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避开瑶光的视线,假装一心一意的眺望远处的风景,但嗓音却有些干涩:“对啊,我是师傅捡来的孤儿,生来就没有见过父母,不知道他们是谁,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o”
太岁说着,不自觉的抬手握紧了脖子上戴的锦囊o
瑶光看着太岁,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她毕竟从来没安慰过人,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o
太岁转头,见她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忍不住就笑出来:“好啦,也没有那么惨,你别摆出一副我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模样好不好?至少我还有师傅,我师傅对我也是很好的o”
瑶光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改变了下坐姿,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扭头看着太岁,岔开话题:“那,你师傅是什么样的人?”
“我师傅他对我很好的,从小我就跟着他走街串巷,变变戏法儿,给人做做法事啥的,钱虽赚的不多,过得倒也安乐o”
提起师傅,太岁脸上露出笑容,指着屋下的道观回忆道:“那里是菜园,我们开了块地种萝卜和白菜,那里搭了棚子,养了几只鸡,鸡是做法事的大婶送的,总喜欢啄人,但好在能下蛋o等蛋攒多了,就拿到集市上卖,换油盐o我还养了一只大鹅,那只大鹅好凶的,小时候,我偏还喜欢撩它,每次撩了它,它就抻着脖子追我,啄我屁股o那阵子,我的屁股每天都跟猴屁股似的,红通通的o”
似想到了太岁当年狼狈的模样,瑶光格格地笑了起来o
太岁缅怀的看着远处,脸上笑得很安详,轻声道:“那时,我真的很快乐”
瑶光专注的看着太岁快乐的脸,嘴角露出甜美的笑意,好像能感受到他当年的快乐一样o
二人就这么突然沉默了,过了一阵儿,瑶光回过神,忍不住小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太岁一愣,手掌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闭上了眼睛,好像有一股哀凉沉痛的味道从他身上朝四周散开,似乎嗅到了这种味道,屋顶鸟雀突然扑棱棱的飞起,朝远处树林飞了过去o
太岁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它们飞走,深吸了口气,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低沉而痛苦:“后来,后来就来了一个道人元元子,带了他的女徒弟德妙o我师父说元元子是他师弟,他向我师父要什么东西,我师父不肯,再后来就”
看到太岁压抑着愤怒和恐惧的样子,瑶光忍不住伸出手来,握住了太岁的手o
“过去了,那些事都已过去了,别难过了,你师父一定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开心,就像我娘一样o”
“嗯!”太岁情绪有些低沉,像以前每一次想起往事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有人陪着自己o
低头看着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太岁心里突然没那么难受了——至少,现在有人愿意倾听自己的声音,不是么?
夕阳渐渐从天边消失,只有一丝红光还照亮一方天际,两个人肩并肩的坐在屋顶,远远看去,似乎融合在了一起o
柳随风之前为救瑶光中了洛东山两刀,而且当时他刚施展过咆哮神功,以至元气大伤,一身伤势说是九生一死都不为过o
但北斗司毕竟背靠朝廷,又常年在外办案,哪能没点保命底牌?看瑶光能随手把霹雳弹扔进灶里点火就知道,这固然是因为她心大,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能看出北斗司的财大气粗,连这种防身利器都能随意拿出浪费,毫不心疼o
柳随风醒来后,服下了北斗司秘制丹药,不但马上就止住了伤势,而且还在飞快痊愈o
青云观人迹罕至,三人留在这里很安全,太岁虽然急着报仇,可十来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么几天,于是也陪着柳随风在这养伤o
事实上,若没有他陪着,柳随风和瑶光的日子还真不好过,没准儿就得去县衙求救了,指望瑶光照顾自己,柳随风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o
就这样,转眼五天过去,柳随风身上伤势虽未痊愈,但也好了六七成,至少在有人照顾的情况下,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了,看这情形,再过几天他就能真正康复了o
清晨,吃过早饭,瑶光扶着缠着绷带的柳随风在树林里散步,太岁笑容满面的吹着笛子,面朝着瑶光和柳随风倒退行走,像是引路一样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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