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璞玉,羞得佳人掩了容颜,月如明镜,映照着人间温凉冷暖,月如归舟,泛起离人思家的浪帆。
明月当空,张平难以入睡,思起父母亲人,一颗心便似那飘远的游叶,渴望归岸,落寞难已,又想起少女婧然,相思之意油然而生,忽而哀哀一叹,只觉得如那山涯相隔,天人永分,又有千般牵挂,道不尽别情,说不完离绪,却是相见不相认,红颜是旧人。
心中烦闷,张平到了客栈院落,却见那苏公子白衣凌乱,在亭中席地而坐,喝得烂醉。
“张大哥,来,陪我喝几杯!”苏睿见张平过去,递了酒来。
张平也是烦闷,便接了过来,灌了几口,如那炭火入喉,甘冽难耐,却是心中畅快许多,醉意袭来,少了几分苦闷。
“张大哥,你看今晚的明月如何?”
“形似弯刀,温如烛火。”
“不对!不对!这明月照人,又不照人心,却勾人伤情,最是凄冷,最是惨切。”
“看来苏公子心中有伤,有思,这明月在空,便也在人心。”
“唉,这酒能解愁,也是添愁,月也如心,喜怒哀愁。”
“离愁烧不尽,浇不灭,人生何苦!倒不如痛饮!”
两人豪饮,那苏公子舞剑吟道:“玉蟾折桂赠佳人,豆蔻枝上寄我心。憔悴黄泥销白骨,只道相思不言卿。”
两人越饮越欢,不觉竟醉倒亭中。
第二日,两人还是烂醉如泥,那少女看了却是嫌弃不已,便给张平洗漱一番,又是颇多唠叨,张平心中感激,倒觉得真如亲妹子一般,一行人到了晌午方才出发。
又行了两日,便到了那晔城之外,十里开外,便见着晔城,城外是万亩良田,碧波随风荡漾,雪白的城墙,低矮严整,城内却是重楼叠塔,琉璃红瓦,旌旗招展,流光百色,交相辉映,远远望去,便如海面托起的巨城,令人赞叹。
那老乞丐见到了晔城,这城外已是行人交织,往来不息,便拉着那肉和尚,告辞道:“诸位,老乞丐就此别过,苏公子,别忘记了我们南岭双怪的四件暗器,张老弟,下次老乞丐定然要买些断魂丹,回春散。”那肉和尚也是笑道:“我们南岭双怪助人太多,最不喜别人感激,这就别过了,大家下次见了和尚,定要请和尚吃些酒肉!”
进了城中,只是热闹非凡,到处锣鼓喧天,酒肆旌旗,杂耍玩艺,又有许多江湖人士往来,倒像是集市一般。
那苏公子邀道:“张大哥,我们千机谷在这城中也有一处庭院,张大哥若是不嫌弃,便一同去寒舍歇息几日。”
张平料想这诸处客栈也是人满为患,遂应承了下来。
八人一路前行,转过六七条街道,便来到了一处幽静之地,庭院倒也不小,仆人也是俱全,便安顿了下来。那刘和汤向张平辞道:“张兄,刘某人痊愈以来,倒是未曾告知金刀门之人,这夺刀大会,想必我门中也来了不少,我这便去寻我金刀门之人陈叙一番,再来寻张兄不迟。”张平想来托人一路护送,倒是心中有愧,忙是答应下来,那刘和汤便带着两名侄儿离开了。
芸儿到了城中,见了许多玩意,童心大起,安顿了下来之后,便缠着张平出去兜转,张平知道她久在岭上,如今见了这么多东西,更应该带她赏玩一番。那苏公子知道了,也是一同,其实这苏公子并非出去玩耍,只是心中牵念那应姑娘,便想她也是来这夺刀大会,到了街上,说不定有机会遇到。这情之一字,易写难懂,到了这苏公子身上,像是勾了魂魄,莫说这渺渺之会,便是千刀万剐,也难驱除,这张平也是如此,既是思念那婧然,恨不得相见,却又为自己模样心卑,怕相见如陌。
到了街道之上,那少女走走停停,泥人吃食,杂耍戏剧,都觉新鲜,皆是与张平尝试一番,心中开心愉悦,那苏公子左顾右盼,心不在焉。
行了一会,便见前面有一个道人,盘坐在一方桌子之上,青衣长衫,长须白发,飘逸精瘦,仙风道骨,有几分世外高人之感,旁边立着旗,书道“替天算卦”,引得路人侧目,只听得这道人喊道:“替天算命,百卦百灵。”
张平辨认了一番,却是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这道人便是那无良道士单良,只是这般打扮,俨然一神棍模样,暗想自己倒是不能让这臭道士认出来,便急忙想要离开。
芸儿见了,也是好奇不已,走了过去,那苏公子见了,却急忙赶在了芸儿之前,走上前去,向这单良喊道:“道人,我要算命。”
那单良见这苏睿锦衣玉服,一副富贵公子的模样,大生意上门,心中真是高兴无比,便忍住兴奋,慢悠悠说道:“这位公子,是要算卦还是测字!”
苏公子忙是道:“测姻缘怎么测?”
这单良更是高兴,暗道碰到一个傻子,最是好哄,便道:“测字吧!”
苏公子拿起纸笔,忙是写下了个“应”字。
单良见了,成竹在胸,捋了捋胡须,正色道:“公子测的怕是与这应姓姑娘的姻缘吧!”
苏公子听了,只觉犹如神人,激动的连忙点头,唉,这种情之人,最易是非不分,没了思考判断,既是可悲,又是可怜。
那单良见了,更多了几分把握,又道:“这姻缘之事,最是难测,应字,求也,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痴情男子,最是可怜,可怜。”见这苏公子听了神情失落,便知猜中,又道:“这应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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