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太白对杨国忠倚仗其妹付势趋炎之事早有耳闻,但他并没有想到杨国忠能够独揽大权还不仅仅只是依靠着他的妹妹杨玉环。李太白听了贺季章的一番话,这才更加明白,杨国忠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那是因为他拥有足够阴暗和算计于人的手腕。杨玉环只不过是他用来获得权利的台阶,真正能够往上爬,靠的还是杨国忠自己。
李太白渐渐地听着贺季章的话,难免遐思,半晌之后,他才提起自己的酒壶来准备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然而,此时他壶中的酒已经被喝得干干净净,一滴都滴不出来。李太白反转酒壶在自己的酒杯上空抖了抖,又看了看桌上,道:“侍郎大人稍坐,我进屋取碗只碗来把这坛子里的酒倒出来。”
李太白说自己进屋取碗,进去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在屋里做了一些什么,或许是叹息,或许是哀嚎,又或者是躲在屋内让烈酒无情的吞噬着自己的内心。而贺季章坐在屋外,一直不住地叹息和摇头。这种替别人烦的愁才是最为要命的疼痛。待他想到要用酒来麻醉自己的心智时,举起酒杯,这才发现原来杯中此时无酒。贺季章毕竟为官多年,对宫里的事可算是了如指掌。他看惯了宫了的尔虞我诈,倒也不足为其,但是此时让他遇到李太白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奇才,竟在也忍不住叹息起来。
“李......”贺季章刚想问问李太白为何还未出来,可是他刚想开口却又没有喊出声来。过了片刻,李太白才拿着碗从屋里匆匆走出来,道:“实在对不住,让侍郎大人久等了。这屋里的碗太久未用,李某将它洗净风干方才拿出来。”李太白此时说话,脸上似乎天朗气清,豪无一丝悲伤之意。贺季章见李太白刚进屋片刻,就变得这般如释重负,甚感意外。他惊讶地盯着李太白看了半晌,道:“没想到李大人的心胸如此宽广,实在让老夫佩服。李大人这前一秒还是满脸惆怅,才一会儿功夫,竟可判若两人。难怪世人皆称赞你李太白豁达不拘,果然真有其实啊!”
李太白轻笑道:“方才取碗之时,李某细细思虑了一番。我觉得凡事只能尽人力听天命就好。况且,陛下乃旷世明君,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只能给他谏言,至于该用什么人,该如何去治理天下,这些可都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李太白一面说着一面将酒坛里的酒倒出到碗里来。
“话虽如此,但倘若像眼下这般,奸臣当道,陛下可是要遭小人蒙骗的呀!常此以往,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贺季章话音刚落,李太白便举杯道:“我知道侍郎大人是在为李某抱打不平,来,李某先干为敬。”
其实李太白脸上不再表现出惆怅之色,并不代表他能够真的可以释怀。所谓的豁达,也只不过是无能为力的另一种说法。
二人同时一口饮尽杯中之酒,贺季章刚放下酒杯便开口道:“也罢……也罢……老夫这一把年纪,许多事情,即便是想去管也管不动了。原本老夫已经几次向陛下请求辞官反乡,可陛下总说什么老夫在朝野上下威望甚高,礼部之事宜繁多,理部侍郎一职又暂无适合之人选,主持礼部诸事,还得让老夫亲自着手,硬是将老夫留了下来。”
李太白听完贺季章的话,轻笑道:“能者多劳,自古如是,侍郎大人无需太多埋怨了,来……”李太白说完轻轻对贺季章举了一下杯,又是一个一饮而尽。
李太白喝尽杯中酒后,忽然想起你贺季章之前说过的一番话,忙开口问道:“照侍郎大人之前所言,莫非这所有事情皆是因税务之事而起?”
“也不全是,”贺季章说着举杯喝了一口闷酒,“不过,现如今在这朝野之中,许多的明争暗斗都是因为税务而起,另外便是兵权。这两者,一个可以让人得到权威,另外一个可以让人买到权威,自然人人都想得到。”
“兵权?”李太白又开始有些疑惑,“这兵权不是由陛下一人掌握的吗?”
面对李太白的疑问,贺季章并没有说话,而是又一次举杯喝了一口闷酒。他喝过酒之后,接着说道:“这以后的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啊!老夫实在是老了,早就力不从心喽!”贺季章说话时,脸上极为心酸。
“侍郎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李某冒昧说句酒话,你我二人同坐这一张酒桌面前,皆是兄弟,并无长幼之分。李某从未觉得侍郎大人年长于李某。再者,这许多事,只要尽了力,问心无愧就好,至于能否办到,这就只能老天说了算,侍郎大人大可不必耿怀于心。”
贺季章听了李太白的安慰,呵呵轻笑道:“李大人真是伶牙俐齿,老夫佩服!”贺季章说着举杯示意要敬李太白一杯。
二人对饮之后,贺季章接着说道:“户部可块肥肉啊!这朝廷里每年的军政、开销、振灾、政建等等哪一样不是来自于户部,这也难怪这李林甫杨国忠二人一直争斗不休。”
李太白思虑片刻,缓缓道:“照这么说,陛下也并不是特别在意宰相大人和丞相大人二人之间的争斗了。”
“岂是如此,他二人明里和暗里斗,其他官员又全是此二人党羽,无人上报,这些丑事,陛下又怎能知晓。”
“诶……”李太白摇头道:“陛下登基已经四十余年,在陛下的贤明治理之下,这天下眼看一日兴盛一日,如此明主,可谓治世天才,又怎可能连自己手底下的官员在做什么都搞不清楚。依我看,近年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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