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说道:“即是一家人,又何必计较这许多,朕有时候说话没有分错,说过就忘了,哪还记得这些不言不语的小事,舅舅来给朕谢罪,倒弄得朕一头雾水。”
田蚡瞥了王太后一眼,王太后又拉着刘彻坐下来,笑道:“不记得没关系,就是你舅舅他心事多,偏要我来求求陛下,看来是多此一举了,大家不要有什么隔阂,往后田蚡你可要更加的尽心尽力才是。”
田蚡拱手道:“一定……一定……”
太皇太后找皇后陈阿娇去喝茶,嬴政接到宫女通传的时候,心里有些纳闷,太皇太后怎么突然巴巴的来找自己过去喝茶,不过听人常说,窦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就是她的女儿窦太主,陈阿娇自然也百般疼爱。
嬴政走进东宫,太皇太后正坐在上手,她的眼睛看不见,只是微侧了一下头,因为年纪大了,颤巍巍的笑道:“是……阿娇来了么?”
嬴政低着眼,赶紧拜下道:“阿娇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笑道:“真是,真是,几天不见,越发的生分了,阿娇都会给老身请安了。”
她说着站起来,旁边的侍女赶紧双手擎过来龙头拐杖,太皇太后拿了,却不让侍女扶着她,嬴政连忙上前去扶住太皇太后的胳膊,道:“小心台阶。”
太皇太后要去园子里转转,嬴政就扶着她,说来嬴政还从未干过这样的事,生怕把老太太给摔了,端着胳膊一路走到园子,脊背都僵硬了。
太皇太后一边走,一边用手去拍嬴政的手背,笑道:“老身怎么觉着,阿娇做了皇后,越来越懂事儿了。”
嬴政眼睛晃了一下,生怕太皇太后给“看”出了什么,笑道:“这是应该的,让您见笑了不是。”
“老身是高兴啊。”
太皇太后说着,突然驻了足,道:“前面是不是有一座秋千?”
嬴政抬眼去看,虽然太皇太后眼盲,但前面真的有一座秋千。
嬴政回话道:“正是呢。”
太皇太后这才又颤巍巍的往前去,伸手摸着秋千的绳子,道:“老身记得还清楚,你以前最喜欢在这里玩,老身还推过你坐秋千呢,记得么?”
嬴政不知太皇太后是试探自己,还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太皇太后似乎也没让她回话,摸索着秋千的绳子,就要坐在秋千上。
嬴政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太皇太后一把年纪了,秋千这么不稳,万一摔了好歹,还不是自己的过错,一众宫女也连忙稳住秋千,这才让太皇太后坐稳当了。
太皇太后笑道:“果然坐在上面,就好像年轻了不少似的。”
说着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去,这才道:“阿娇啊,我听说你和皇上训斥了田蚡?”
嬴政就知道太皇太后不可能是唠嗑来的,只能道:“此事不假,田蚡管皇上用官地扩建家宅,皇上听了生气,就说了两句。”
太皇太后笑了,道:“老身的眼盲,但是心不盲啊,还想搪塞老身。”
嬴政笑道:“我哪里敢。”
太皇太后道:“你要收敛收敛气性,别太大,就比如这次,虽然你和皇上训斥的都没错,但田蚡是什么人,太尉。太尉是做什么的,位列三公之一,主管上下军务,那就是兵权。还有,田蚡是太后的亲弟弟,关系亲厚着呢,说白了,田蚡没有太后撑腰,怎么当得起太尉?你把太后得罪了,以后怎么能好过的了?”
嬴政道:“是。”
太皇太后道:“知道了就好,要听进去。”
她说着,顿了顿,道:“哦……还有,老身怎么听说,最近皇上铁了心要打匈奴,你听说了么?”
嬴政看了她一眼,心里晃了一下,太皇太后显然在匈奴这件事上是主和派,毕竟南宫公主还在匈奴的地方,而且太皇太后年岁大了,固守教化,不喜欢改变什么,就更加不想让刘彻去招惹匈奴。
嬴政笑道:“阿娇天天儿的住在椒房殿里,如何知道这种大事呢?只不过,阿娇倒是听陛下说起过几句……”
“哦?说起了什么,你给老身讲讲来听。”
嬴政笑道:“皇上说了,匈奴每年烧杀抢掠不计其数,只是被杀的边民就以十万计数,然后国家有法令,边民不得内迁,想汉室泱泱大国,竟然要把自己的子民送到匈奴的刀下去活剐,皇上说他心里不好受,不落忍。”
太皇太后目光直直的,她并看不见什么,却是在思考,听罢了,叹口气,忽然道:“皇上他……长大了。”
刘彻自然没说过这些话,都是嬴政自己编的,太皇太后一直觉得刘彻年纪太轻,政治朝政急于图快,没有城府,不会沉稳,有宏图大志是好事,但是能不能实行宏图大志又是另外一番是,将朝政当成过家家,是小孩子的作为。
所以太皇太后一直不放心,先帝把一半虎符放在太皇太后手里,也是为的这个,而此时她听了嬴政的话,以为是刘彻说的,心里顿时有些感慨。
太皇太后又道:“老身为皇上高兴啊,但是,阿娇啊,你要多劝劝皇上,不能急成,匈奴要打,但不是现在。”
嬴政自然知道不是现在,皇帝初登大宝,臣子分派太多,就单说太皇太后崇尚黄老之学,但是三公大臣都是儒家学派就不好办,一切都需要调和。
嬴政道:“您放心罢,皇上是知道的。”
刘彻从王太后那里出来已经很晚了,进了寝殿,有侍女过来为刘彻宽衣。
刘彻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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