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沉默了。
真是说不通,难怪魏时说做了鬼就不要把人那一套用上去,果然如此,就在他默不作声的时候,“它”又慢慢地靠过来,带起一片片的浓雾,“不,不,不——”声音在魏宁脑子里不停地回响,就好像在告诉魏宁“它”的执着一样。
随着那个声音,“它”压到了魏宁身上,魏宁被他压倒在了地上,刚刚停下来的动作又开始继续下去。
魏宁全身赤裸,打开双腿,像是摆在供桌上的供品一样。
浓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听不见。
魏宁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衣服还算整齐地躺在路边的草丛里,一只蚂蚁从他脸上爬了过去,有点痒,他手一摸,就把它从脸上摸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本来塞在衣袋里的葬玉,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魏宁看了一眼,把它又装进了口袋里,他强撑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村子方向走去。
昨晚上发生的事,他大概还记得,尤其是那个男鬼的脸,想忘都忘不掉,至于后面发生的事,也有些印象,这只不过是坚定了魏宁要帮魏惜做道场让他能超度了去轮回的想法。
不管魏七爷同不同意,他都是一定要做的,那个东老先不愿意,他就到外地去请,有钱能使鬼推磨,就不信请不到人。
他还没走到庄子口,就看到一大群人往外面跑,打头的,居然是借住在他家里的陈阳,远远地看到了魏宁,他们立刻跑了过来,陈阳一把揪住魏宁,“你半夜三更的上哪去了?你妈快急死了,到处喊人去找你。”
魏宁本来就头晕脑胀,勉强笑了笑,“出了点事,我回去跟我妈说,又麻烦你们了,我没得事了,后面请你们喝酒啊。”
大概是看出他脸色不太好,旁边的魏庄人说了几句之后,就陆陆续续散了,魏宁摇摇晃晃地走回家,到了家门口,就看到魏妈妈在那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妈——”
魏妈妈猛地一回头,看到是魏宁,眼眶一红,“你这个讨债鬼。”
魏宁扶着他妈的肩,看着他妈肩头一耸一耸的,哭了起来,“你莫哭,看我不是回来了吗?昨晚上就是在外面睡了一觉,没得事,真的没得事——”
魏妈妈用手狠狠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进屋。”
魏宁跟着进了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啪啪”的脚步声,“宁哥,你没得事吧?”是魏时的声音。
魏宁转过头,在晨光下,脸色如纸,“没得事。”
魏时长出了一口气,“是我的错,我以为你人在魏庄里,肯定不会有事,没想到,还会有写漏网之鱼。”
魏宁听了直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时抓了抓下巴,“魏庄里面很干净,我在外面也走了这么多地方,从来没见过一个地方像魏庄一样,别说厉鬼,就是鬼毛都没看到过一根,所以就算你现在火焰低,阳气不足,也不打紧,哪里想到就出意外了——”
魏宁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上是遇鬼了?”
魏时有些不好意思看魏宁,“你身上那么重的阴气——”
两个人还站在门口说话,门里面的魏妈妈就出来喊人了,魏宁只好进门,魏时就在门口说了一句,“我还是给你去找点药,这回不能再想着偷懒了。”说完,蹭蹭蹭地跑开了。
魏妈妈给魏宁喝下泡了黄符纸的水,看他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就担心地让魏宁去睡一觉,这时候,门上却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魏妈妈去开了门,“哎,怎么是七爷啊,这么大早就赶过来看我们家魏宁,你是听到了吧?哎,我们家魏宁最近不顺呢。”魏七爷嘶哑地声音传了过来,“是啊,就是听到了所以过来看看。”
魏宁看到魏七爷佝偻着腰,边咳嗽边走了进来,他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声,“七爷。”
魏七爷平时乱蓬蓬的一头白发,今天倒是梳了一下,枯瘦的手捂着嘴,看到魏宁,就示意他坐下,“阿宁啊,还记得昨晚上的事不?把昨晚上的事给七爷说说。”
魏宁不知道魏七爷为什么要知道他走邪的经过,不过在旁边魏妈妈的催促下,还是强打精神,说了起来,当说到那个男鬼的时候,魏宁还把脑子里记下来的形象描述了出来。
魏七爷目光一暗,一口气呛住了喉咙,低着头,捂着嘴,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身体快要散架了一样,魏宁看得都有些担心他会就这么咳死在这里。
魏妈妈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
魏七爷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老毛病了,看着严重,其实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年老了就是祸害呢。”
魏宁忙说,“哪能这么说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撒,对了,七爷,我妈昨天跟你说的那个事,你再帮我算一下撒,阿惜这么年轻就去了,也造孽不,我现在老是做梦梦到他,这梦里面的事,你们老辈子不都说要赶紧着帮下面的人办好。”
魏宁这时候也顾不得了,把以前那些嗤之以鼻的迷信也堂而皇之地拿过来当了借口。
魏七爷终于咳完了这一波,抬起了头,“我再去算一回,也许是可以的——现在这年头也不太准,多算两回也好。”
这是有松口的意思?魏宁听了,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
30、招魂
第二天,魏七爷果然找了个人送口信过来,说是三天后的日子还可以,要做道场的话,就赶紧,等到了六月下旬,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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