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决办法想起来也令人兴奋,我的心脏因此而隐隐胀痛,呼吸有些紧促,我转头看袁大头,他笑了笑,我从他身上看到相同的反应。
真是有趣,我淡淡地笑了,对他说:“青狼帮听起来挺危险,你打算怎么做?”
“危险的时候也是机会来的时候,”他答非所问,“我擅长把握机会。”
我点点头,问:“这个过程,有可能掐死个把人?”
“说不定,”他笑着说,“也许会有,也许不需要。”
“带我去。”我说,“我想看看。”
“不行!”张家涵在我身边怒斥,“你瞎捣乱什么?这是能凑热闹的时候吗?你还嫌不够乱是怎么着?你以为青狼帮是什么地方,小孩子过家家?还看看,看什么看,你就给我留在家里看电视!”
他不等我说话,立即转头对大块头骂道:“你趁着我不在跟小冰胡扯什么?啊?这孩子是跟咱们这样能胡打海摔的吗?你看看他,站门口风一大就能吹倒,小脸都养了好几天还这么苍白没血色,你招他干吗啊?什么掐死人,你当这是好玩的话吗?这还是个孩子你懂不懂啊?而且是个出了门铁定找不着北的小迷糊,这种话你往后别他妈在他跟前说,再叫我听见,别叫我哥!”
袁牧之陪着笑说:“哥,不是只有你一人有爱心,我没跟小冰乱说,都是他自个乱想,小冰,张哥说得对,我呆会托关系上青狼帮那要人,没空带你玩,你想跟着啊,没门。”
我还想说话,却被张家涵挥手打断,他皱着眉头,脸色颓丧说:“你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去拼命?我们连浩子得罪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上门去,只是送死。你让我想想,不然,我找洪爷,看能不能说得上话……”
袁牧之脸色一变,语气冷冰冰地问:“哥,你觉着我能让你走这一步棋?”
张家涵眼眶润湿,抬起头问:“要不然能怎么办?咱们没钱没势,我实在不知道……”
“行了!”袁牧之压抑着怒火打断他,语气冰冷到极点说:“这事交给我,你什么也别管,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反正我会把浩子带回来,你跟小冰俩个就跟这等着。”他说完,看了我一眼,似有些话想对我说,却终究挪开视线,硬邦邦地抛下一句:“你们俩都给我好好呆着!别再给我添乱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踏步出了门。
张家涵单手掩面,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我沉默着在他身边坐下,他过了一会才察觉到,拿手背擦了擦眼睛里渗出的眼泪,勉强笑了笑,哑声说:“别怕,没事啊。”
我说:“恐惧是种精力上的浪费,我不会有那种东西。”
他点点头,沙哑着声音说:“是吗,可惜我年纪大了,有些道理就算知道也没法改。”
我难得好心地提醒他:“你也改不了。”
他微微一愣,无奈地说:“是吧,不过你还小,千万别像我这样就成,千万别像我……”
我柔声问:“为什么不能像你?”
“因为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一团糟。”
“跟洪爷有关系?”
他目光中显出迷茫和痛苦,愣愣地说:“不,跟我自己有关,我从根子那腐烂了,谁也不能怨,都是我自己的错。”
他又陷入对往事的怀想中,这样方便了我近距离地观察他,从长而直的睫毛到干裂的嘴唇。我发现他一直保持干净,这个男人不讲究吃,习惯把他认为好的东西夹到我碗里,他穿得也很随便,甚至有些糟糕,尽管我认为流行很费解,不过从他衣服的质地上可判断,那都是廉价且不合时宜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尽可能地保持干净,每天花半个小时以上打扫屋子,再花半个小时以上清洗自己。也因为这样,我能容忍他时不时靠近我,在本质上我也有洁癖,而且从没认为洁癖有什么不好。
不过他的洁癖显然是种症状,联系他所说的从根子腐烂,我听了有点不是那么愉快。
就像有人拿看不见的小针头轻轻刺我的皮肤,不弄疼我,只是为了令我烦躁。
一个念头突如其来,我对张家涵这种状态不耐烦了,我决定做件好事,于是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诧异地抬头看我,我盯住他的眼睛,慢慢对他催眠:“你很干净,不脏。”
他挣扎着,皱着眉,痛苦地反驳我:“不,我不是那样的……”
“你很干净,一点也不脏,手很干净,脸很干净,身体也是,就连脚趾头缝都干净。”我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说:“相信我,你就是这样的。”
他的眉头渐渐展开,几乎带了种天真的微笑说:“是啊,我一直很干净……”
“是的。”
“我是整个福利院最干净的小孩了。”
“是,你是这样的。”
他笑容加大:“我干很多活,可到了晚上我都会设法洗澡,我去世的爹妈说过,人要是能干干净净上床,一天的苦和累就都没了。”
我挑起眉毛,说:“你做得很对,可只有你一个人干净不行,其他小孩呢,你的朋友们呢?”
“浩子不爱洗澡,大头倒是听话……”他喃喃地说,“我有帮他们,每天都有。”
“可是浩子现在又被弄脏了,”我柔声说,“怎么办?”
“给他洗澡,他会跑的,必须快快脱了他的衣服。”
“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皱起眉,显然不乐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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