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就这样,我有空会去看你,心里要是不舒服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岳梓桐轻轻应着,挂断了电话,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紧绷的脸终于松了下来,无论如何,他还有条退路,大学生参军的留籍入伍他知道,只要坚持两年,他还可以走自己选择的路。
两年。
随波逐流。
下了火车上军卡,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军营,他站在人群里,抬头四顾,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今年高考后的暑假他甚至来这里玩过半个月,被老爸的通信员带着,熟悉了这里的每个设施,认识了大部分的营、连长……
或许,那时候开始,父母就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而他却一无所觉。
这种感觉,被最后告知的感觉,很难受,难受的鼻子很酸。
“嗨,那哥们儿的屁股很翘。”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岳梓桐转头看了过去。
一个看起来脸盘儿很小的男孩子正勾着嘴角笑,眼弯如月,睫毛浓而长,像是两把小扇子,带着肆意而灿烂的笑扇了过来。
岳梓桐收回目光埋头走着,心里感慨万千,真好,自愿过来的人总是那么容易满足,能够为了星点的小事笑得那么开心。
说实在的,这一刻,岳梓桐莫名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
古时候有盲婚哑嫁,而自己竟然也有这么糊里糊涂的上了花轿的一天。
后来,在这里混熟混久了后,他就把这事当成笑话给说了,他那兄弟笑得贼眉鼠眼,说了四个字,“皇后恨嫁!”
18、排之争 ...
方恒下了楼就奔着操场去了,他有挑衅杨翌的底气,却没有在连长面前说半个不字的勇气,但是白日里训练得实在有些过量,跑到第三圈步子就迈不开了,脚上像是缠沙袋,从大腿处开始泛酸,每迈出一步肌肉都在都抖,根本就抬不起来。
于是,跑着跑着就变成了走,走百来米再跑两圈,又有些懒了下来。
操场上的灯光又灭了几个,方恒抹着头上的汗插腰走,视线落在了一个人的背影上,那人刚从身后超过他,下身穿着宽松的迷彩长裤,上身是墨绿色的背心,大冬天的,露出的肩膀宽而厚实,古铜色肌肤上的汗水被灯光那么一打,像是抹了一层油般的亮。
这是个连级干部,方恒听皇后娘娘说过,是四连的连长,雷刚,雷连带的连队是这个团最好的连,说是带出来了不少好兵,训兵的手法也特别的狠,和他们连长半斤八两。
方恒关注雷连很正常,因为这人和他们连长走的很近,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见到他们在一起三四次,俩人的精气神有种莫名的共同点,一旦并排走过来,就是双倍的压迫,让他连看都不敢往那边看。
雷连从他下来的时候就在跑,速度不快不慢,感觉像是在饭后消食一样,一直保持在一种均衡的速度上。
刚开始方恒跑的比雷连快,后来渐渐的就慢了下来,如今已经被超了一圈。
方恒蹙眉盯着雷连的背影喘气,提起了速度,还有两圈,跑完完事。
他倒是没想过偷奸耍滑没跑完当跑完了对付过去,这么枯燥的跑上几圈,脑袋里也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自己为什么挨罚,最后的答案就是活该。
连长很明显地告诉他,做不到的就别承诺,承诺了却不用心办事,这就该罚,而手段,惩之有据,他跑的心甘情愿。
跑了半圈出去,就见到雷连停下了脚步往操场外面走,在不远处,站着他们连长。
方恒当下脸一绷,跟打了鸡血一样往前面飚,马后炮的争表现。
半圈再跑完,俩连长都不见了,鸡血瞬间如潮水般退下,磨磨唧唧地跑完了最后一圈,这才筋疲力尽的回了宿舍。
这天夜里,方恒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左脚剧痛,他起身就开始扳脚,咬着牙一声没吱,脚一不疼了倒头就睡,他就从来没有这么困过。
无论是惩罚还是自己努力,都不可能一蹴而成,况且方恒的底子本来就不好,咬牙坚持了半个月,依旧高不成低不就。除了不再吊车尾,依旧没有那种让人钦羡的帅气翻身。
要说投入到训练后唯一好点的就是他和杨翌进入了一种冷战期,杨翌没有再挑过他的刺,他也没再去找过杨翌的麻烦,就这样当互相看不见一样的过着枯燥单调的军旅生活。
而且,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些恶作剧是谁做的。
杨翌没来找他道过歉,连长也不会和他说这事,岳梓桐调查了一圈也无果,真相像是石沉大海竟然没人再提起过,而方恒自己似乎也忘了。
临到月底,新兵连三个排比赛,从内务开始检查,到各种军事动作,再到竞速赛跑,头两项三个排的新兵表现的半斤八两,连长和指导员什么都没说,让他们打好背包到操场上集合。
这天操场上有一个连在做持枪卧射、跪射等军事动作训练,100来个人占了中间的草坪,连长就把他们直接拉到赛道上说规矩。
“既然是集体比赛,我就不让你们选出最强的三个人比赛这类不靠谱的事情,你们现在学的东西也不够看,所以,很简单,10公里32斤负重跑,每个排30分的基础分,45分钟的时间限制,跑进的不算,没跑进的扣1分,要是连一小时都没跑进的就扣2分,最后分多的排赢!”
吉珠嘎玛说完停顿,给了他们消化的时间,然后吼了一句,“都明白没有!?”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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