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和盛雪都是冬天出生的,我只比她大八天,每次我管教她的时候,她都会说我是大八天不是大八年,每天唠唠叨叨的教训人,将来会没人要。那个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听过就忘了。可是现在想想,师娘和师父怎么知道我就比盛雪大八天,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当年师父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我全身就裹着一层毯子,别说玉佩、枪谱,我浑身光溜溜的连件衣服都没有。”
梅争寒笑两声就再也笑不出来,面色凝重的握着玉佩,回想起从小到大在相邻和师父师娘口中听来的身世,心里沉甸甸的难受。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能生根发芽。
“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梅争寒低声喃语,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梁简,亦或者是在问已逝的江义:“师父把它留给我,是什么意思?”
梅争寒垂下头,枪谱带来的喜悦一扫而空,他垮下肩膀,全身的j-i,ng神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梁简无法回答梅争寒的疑问,因为他心里的疑惑一点都不比梅争寒少。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安慰。伸出手揽住梅争寒的肩膀,梁简往梅争寒的方向靠过去,让梅争寒的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声安抚道:“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师父留下这些东西自然有他的用意。你这段时间都过的浑浑噩噩,都没好好的休息过,先别费神去想,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等明天一早起来,就能想起点现在没想明白的东西。”
梁简的手臂温暖有力,肩膀也宽厚可靠,梅争寒枕着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是啊,他现在为了一块奇奇怪怪的玉佩发疯是为什么?江义十八年的养育之恩,难道因为一块来历不明的玉佩就不算了吗?
“是我想错了,果然人没睡好就容易犯糊涂。”梅争寒没在纠结玉佩的事,他抬头看着梁简,玩笑道:“反正知道这玉佩值钱就行了,说不定师父是担心我走的太急没带够银两,特意给我这东西,好让我在穷的时候当了当银子用。”
“是吗?那你觉得这玉佩值多少钱。”梁简低头问他,这一动,两个人的面容凑的很近,彼此的气息都缠|绕在一起。火光跃进梅争寒湛蓝的瞳孔里,像在黑暗中点燃一片星空,灼灼生辉,让人沉迷。
距离变的危险,连氛围都变得格外暧|昧。梁简凝视着梅争寒,一切的纷扰都变得不重要,这样的日子能够地老天荒该有多好。
可惜梅争寒不懂梁简心里的苦涩,他认真的思考梁简的问题,对这个兑换没有概念,含糊道:“怎么着也有很多很多钱吧。”
“嗯,价值千金,有价无市。”梁简抬手握住梅争寒那玉佩的手,语气难得的正经严肃:“不论玉佩此前的来历,现在它是江义留给你的遗物,是他留给你最后的念想,比什么都珍贵。”
逝者往矣,能留下的痕迹会随着时间的消磨而越来越少,念想这东西有一样算一样。
梁简知道梅争寒说要把玉佩当了只是一句玩笑,但他心里有芥蒂也是事实。现在情况不明,梁简不敢贸然告诉梅争寒关于穆家的事,只能换一种说法,让他珍惜这样东西。
“那么严肃做什么。”梅争寒笑了笑,低下头枕着梁简道:“你先让我靠一会儿,辛苦你守前半夜,后半夜换我来。”
荒山野岭时常有野兽出没,在外过夜不能全部熟睡,需要有人守着火堆谨防野兽靠近。梅争寒靠着梁简睡过去,梁简松开他的手,把他握在掌心的玉佩拿出来,仔细的挂在他的腰间。
至于那本搁在一旁的枪谱,梁简伸手拿过来翻了翻,不出意料的看出是穆家的枪法,和前世穆争寒用的一样。
江家的秘密从一开始就不少,只可惜答案都被江义带进坟墓。
梁简放下枪谱,看着面前的火堆,陷入漫长的沉思。今天真的发生太多的事,多到他现在都不知道那一件应该先放在前面。
江义,听音阁,江盛雪,漠北穆家,所有的一切都偏离前世的轨道,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梁简发现自己前世的经验完全用不上,别说穆争寒的身世出乎他的意料,就是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的江盛雪也成了一个大麻烦。
天知道他听见江盛雪把江义遗言说完的那一刻,他用了多大的隐忍,才让自己保持理智,克制住满腔的杀意。梅争寒是他的,他根本不能想象梅争寒娶别人的场景,嫉妒会让他发疯。他宁愿变成疯子把窥觊的人杀死,把梅争寒强制绑在自己身边,也不会看着他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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