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沉浸于自己的裁夺盘算中,心外无物。也就没注意文忆娴静美丽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的红云……
粮草已定,万事不急,两人商量一番,想弥补上次遗憾,逛逛这夷陵城,今日恰逢集市。
走在熙熙攘攘的夷陵城中,文忆心血来潮,记起一事儿:“上次来,你还差点做了人家女姑爷哩!”也不知她是打趣儿,还是单纯说事儿。
总之,文成面皮儿有点挂不住,看看四周:“你小声点,那不是个误会嘛!”
“走,我们去那边!”不知是真见了好玩的事儿,还是想转移话题,只见她直接拉住文忆,往人群最拥挤的地方涌去。
到了近处,才发现,原来是一群玩把式的,丹田吸碗,耳朵拉车,头撞石碑……一个接一个的绝活,惹得人眼花缭乱,叫好声一片。
因着人多,挤来挤去,文成有意识的把文忆往怀里护,谁叫她是姐姐,文忆是妹妹呢?心中还有些得意:“还得姐姐照顾妹妹不是?”
文成是高了文忆小半个头,却比许多个高的男子矮上不少,她们又没挤进内圈,为了看得更清楚,少不得偶尔垫个脚、歪下头、蹦下、跳下什么的。
她是看的津津有味,可这一番上蹿下跳,惹得文忆根本没法好好看表演。
身后那人温暖的呼吸不时轻柔打在耳畔,身子还蹭来蹭去。渐渐地,文忆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燥/热起来……
☆、第十章 心病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文忆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周围的空气愈发稀薄,让她喘不过气。忽的,她转身,一把推开文成,推开人群,往外走……
文成好端端的被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极了:“好好的看杂耍,怎的又一声不吭走了?”待她一回神,文忆已在几步开外。不能再多想,追人要紧。
反方向,不断有人往里挤,阻着她的路。怕人走丢,文成大声疾呼:“阿忆,等等我……”可是集市上,人多声杂,跑,跑不动,喊,听不清。
文忆好不容易挤出了夷陵集市上最拥挤、最热闹的地方,却不知该去哪儿,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直至人声鼎沸,渐渐消散在耳边。
终于,没了先前的燥热,文忆停下脚步。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街面上,穿行在身边的人少了许多,高大的建筑也在慢慢变少,看样子是到了外城。
一阵微风吹来,泛着丝丝寒气,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幽幽药草味。这股淡淡药香,让文忆一下子恍然大悟:“莫不是……我生了病?”
四下张望,街的斜对面果然矗着一家小医馆,正中挂着一个木匾,上书“千植堂”三个字,一副对联安安静静的挂在门口:“道遵思邈心存济世;德昭仲景志在医人。”
“这话说的不小,不知本事几何?”文忆微微一笑,踏上台阶。
掀开棉布帘,进了内堂,一片暖意融融。只见一人倚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素问》,遮住了脸。不过看衣着打扮,文忆疑问了一句:“女大夫?”
文忆也就是好奇一问,没有任何意思,平常而言,女大夫是很少见的。出声后,方觉自己唐突了点,要是被人误会是质疑人家的医术就失礼了。
听见人声,见那人缓缓放下手中书,露出一副精致容颜,慵懒表情、缓慢的动作、一袭红色长裙,肩上搭着一件狐裘坎肩儿,那神情,活像一只似醒未醒的猫儿。只怕是听见了刚才文忆说的话,隐隐有些不高兴。
还没等二人开口,从后堂又走出一名女子,身着淡鹅黄色的长裙,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约摸二十五六岁年纪。她微笑开口,亲切和善:“姑娘,来问诊?”
文忆“嗯”了一声,点点头,顺着黄衣女子手势坐下。
“姑娘,跟我说说你的情形。”黄衣女子一双素手,轻轻切脉,一边细心观察文忆的面状。
“就陡然间,心一阵阵跳的厉害,脸发热滚烫,口干舌燥,手心出汗,有点喘不过气来。”文忆仔细回忆着刚才感觉,一一描述,生怕疏漏。
“噗呲!”红衣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管其余二人的目光,压抑着笑意,直接开口:“出现这些‘症状’时,是否有人在你旁边?”
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时,一大堆人围在身边,文忆点点头,一头雾水:难不成是人太多挤的?
“那人是不是你的亲近之人,亦或你乐意接近之人?”红衣女子坐起身,也不看她,手指沿着躺椅边来回滑动,随意发问。
“是啊!”文忆一想,当时跟她在一起的是文成,没有比她更亲近的人了。
“哈哈哈!”红衣女子手一顿,倏地大笑起来,前仰后合,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儿了。抬眼,看到文忆讶异的望着她,强忍笑意:“或许你是害上了相思……”
“青落!”黄衣女子出声制止:“姑娘,我且问你,你的头部是否曾受过猛烈撞击?”神情严肃,容不得人开玩笑
是了,文忆瞬间便知晓了大夫的问话的用意:我会失忆,应该是头部曾受过伤。于是,轻轻颔首:“不瞒大夫,大概三个月前,某日,我醒来后,发现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据救我的人说,我好像受过重伤。现在想来,头部受创,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这话,那名唤“青落”的女子收起笑容,喃喃道:“难道是我判断错了?那些表现,仅仅是头部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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