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是贾敬的四十五大寿,因为合了个五九,理应大办一场。早上天刚亮,隔壁荣府大房贾赦带着儿子贾琏还有二房的贾政三个就来帮忙了,贾珠因为刚刚得了场风寒,身子还没好,因此特意告了罪,等到正时辰才来。
几个男丁在大门处等着招呼客人,尤氏则早早带了几个女眷去了会芳园。贾珍虽跟贾琏是一辈的,但他袭了爵又兼了贾氏一族的族长,因此在贾赦等人面前并不低头,连带着尤氏也不用特别俯首。荣府来的女眷有贾赦的继妻邢氏,贾政的正妻王氏,还有两人的儿媳凤姐和李纨。正如贾敬所料,荣府的老太太,贾母说昨日东西吃的不合适,腹泻到半夜,今儿早上身子倦怠,因此不来了。
凤姐是新媳妇,刚刚过门还没半年。贾琏爱她颜色好,老太太喜欢她会逗乐,婆婆又是继妻,不用她去立规矩,荣府管事的王夫人又是她的姑妈,因此凤姐的日子过的十分逍遥,几乎是一路笑着到了会芳园。
相比较之下,李纨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婆婆王夫人说贾珠身子不好,只让李纨操心着贾珠,别的家事一概不许她插手。这样倒也没什么,李纨在家里学的就是女四书,因此王夫人让她做什么她都用心去做了。她愁的是贾珠身子不好,儿子贾兰还不满一岁,正是操心的时候,顾得了贾珠就看不过来贾兰,为此她已经挨了婆婆好几次训斥了。要不是今日宁府太爷大寿,李纨连门也出不得。
跟着一路到了会芳园,尤氏拉着邢夫人和王夫人去坐了,她正好一人在外面的小花园喘喘气。荣府人多,是没有宁府这般大,景色这般好的院子的。
过了约摸大半个时辰,客人差不多到齐了,像是熟识的四王八公和与贾府有姻亲关系的史候王府等都是嫡系子弟亲来,还有些关系比较远的只派了管家送上礼单的。
宴席摆了两处,男客摆在正院大堂,女客摆在会芳园水榭处。等到客人坐定,贾敬出场了。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这贾珍,怕不是找人假扮他爹了吧?
嗡嗡声四处响起。
倒酒的杯子满得溢了出来,喝酒的半口含在喉咙里,将自己呛了个半死。
“贾太爷今年四十有五?”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一手拽着长须,一边问着身边之人。
旁边那人杯子举到半空中,像是定到了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贾敬,说:“他跟我家父亲是同年……”现在可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
“这是……难道……莫非他真入道了?”
去年贾敬想去清虚观修道而不得,最后无奈进了个破烂的玄真观的时候,还被京城各家暗地里狠狠嘲笑了一把,现在可都扇到自己脸上了。
贾敬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只说了一个字:“请。”
这下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尴尬的笑笑,该吃菜的吃菜,该喝酒的喝酒,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再瞪着贾敬了。
贾敬坐在主席,比旁人稍稍高了那么几寸,足够来客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了。
酒过三巡,贾敬站了起来。台下的客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关注于吃喝,但是都注意着贾敬,他一站起来,场面又安静了。
“多谢各位来参加老夫的寿宴……”
老夫,你长得都快比你儿子年轻了,我爹那个样子才叫老夫呢,刚才那个据说是贾敬同年的儿子心里暗暗想。
“……略有薄礼备上,请各位笑纳。”
贾敬说完,旁边的小厮给留下来参加宴席的客人一人送上了一只小瓷瓶,里面放着三颗丹药,瓷瓶上贴着个小纸条,写着红颜丹三个字。
这下再没谁能坐得住了,贾敬那个活生生的靶子就在台上站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要是再不知道这红颜丹是干嘛的,已经可以一头撞死了,顺便把丹药留下分一分。
于是,贾敬回宁府的第一次公开露面,取得了巨大的、圆满的成功,顺便为他将来红遍天下,掏光整个华夏的医药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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