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宁向朗一定会更高兴!
傅徵天想着想着,又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宁向朗的脑袋。
宁向朗:“……”
他转过头警惕地看着傅徵天。
莫非这家伙居然是揉头狂魔?
傅徵天被宁向朗的表情逗笑了,他仔细捻起宁向朗头发上小小的碎屑,一本正经地说:“沾了点脏东西。”
宁向朗:“……”
有脏东西你还先揉一把,简直居心叵测!
这一玩就玩到了傍晚,胡得来已经做好饭等他们了。
正是春寒料峭的三月天,山里什么都鲜,胡得来捋了一把嫩紫苏撒在河虾上炒得酥香,一盘香味四溢的紫苏炒虾就出来了;割下一大块烟熏火腿上的好肉,佐着新鲜椰菜花炒出来;再用高汤蒸熟土鸡,放进滚烫的油里炸成焦酥的香酥鸡……
山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胡得来都摆上了餐桌。
宁向朗一看到桌上的菜色就故意扑到姥姥怀里:“姥姥你最疼我了!”
胡得来登时吹胡子瞪眼:“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最爱的虾可是我做的!”
宁向朗笑嘻嘻地说:“姥爷你也疼我!”
胡得来说:“疼你?谁疼你?你个整天只知道捣乱的调皮鬼……”
宁向朗姥姥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也不知是谁整天念着‘小朗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埋怨说家里没点响气!”
被老伴揭了老底,胡得来只能转头招呼:“小傅啊,快坐下,吃饭吃饭。”
没想到这时候有人来找胡光明:“光明!光明!不好了,敏敏被人欺负了!”
胡光明还没站起来呢,宁向朗就跑了出去:“敏敏姐被谁欺负了?”
胡光明紧张地跟出去,领着宁向朗跟着那人跑。来拉救兵的人边把他们往车站那边走边说明情况:“有个醉鬼喝醉了在车上捣乱,车子都快误点了!那家伙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说话句句都是冲着敏敏去的!”
胡光明想都知道醉鬼会说什么话!他马上怒了:“在我们胡家湾欺负人,他胆子还真大!”
宁向朗一听就知道有戏,他在一边煽风点火:“大舅走快点,那醉鬼不知道会不会动手动脚呢!”
胡光明这才想到到了车站有可能发生冲突,宁向朗这小豆丁似乎不太适合跟过去,于是他边跑边骂:“小朗你来做啥?快回去,别添乱!”
宁向朗“哦哦哦”地答应,然后悄无声息地继续跟在后面跑。
傅徵天也跟了出来,他追到宁向朗身边问:“怎么回事?”
宁向朗简单地说明情况:“有醉鬼在电车上闹事,开车的是我敏敏姐!”
傅徵天说:“敏敏姐是谁?”
宁向朗说:“一个开电车的姐姐!”
傅徵天:“……”
宁向朗这么一提傅徵天倒是想起来了,这些年提倡男女平等,很多以前没出现过女性身影的职业渐渐出现了一批“娘子军”,电车司机就是其中一个行业。驾驶协会一直在大力宣传这一举措,西州这批“娘子军”早期曾经出现在各大报纸的版面上!
这个“敏敏姐”大概就是其中一员。
傅徵天默不作声地跟在宁向朗身边跑。
傅徵天这么一跟宁向朗倒是清醒了,要是那边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两个小孩子绝对不应该过去。他可怜的手掌刚挨了十下,要是这回再把傅徵天带去看热闹,保不准会再挨一次!
宁向朗停下来说:“要不我们就不过去了吧?”
傅徵天讶异地看了宁向朗一眼,瞧见宁向朗不时地瞄瞄自己的手心,顿时明白了。他笑着抓起宁向朗的小爪子,捏捏那粉嫩的小肉团儿:“怕回去后又会被修理?”
宁向朗:“……”
傅徵天语气淡淡地说起了风凉话:“现在倒是怕了,刚才不是跑得挺欢吗?”
宁向朗沉痛地说:“天哥你有一张让人清醒的脸。”
傅徵天:“……”
最后两个人还是跑到了车站。
这时候胡光明已经把那个醉鬼制服了,找了根麻绳把对方绑死在一个座位上。
章敏惊魂未定地看着胡光明,脸色有点白。
这个乘客她认识,已经搭过这趟车好几次,平时说话就流里流气的,让人很不舒服。有时候这人还会呼朋唤友地来,到胡家湾后不下车,就在车上胡侃瞎侃坐回社区,不时还会抛出些黄段子。
章敏脾气比一般女孩子要火爆,勒令对方下车好几次,这伙人消失了一段时间,今天居然又来了,还喝得烂醉如泥!
开电车本来就是很累的活儿,突然碰上这样的事,章敏觉得身心皆疲。乍然见到赶过来的胡光明,章敏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比往常跳得要快上几分。
宁向朗见车上的事已经尘埃落定,跑上车瞄了几眼,就跑过去拉住章敏的手说:“敏敏姐,没事吧!”
章敏不愿在宁向朗面前露怯,强笑起来:“没事,当然没事,多亏了你大舅……”
宁向朗故意说:“大舅赶过来时我心里担心死了,敏敏姐你不知道,大舅他最近可忙死了,晚上合眼的时间都不多,我真怕他应付不来……”
章敏心头一紧。
宁向朗继续唉声叹气:“大舅他身边又没个人照顾,熬过头了也没人提醒,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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