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玄纹长衫的中年男人坐在床边,复杂的注视着床上陷入沉睡中的少年,叹气“大夫说,这孩子不愿意醒来,估计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
“打击?”敖听心气恼了“我就说不应该让沉香离开刘家村,杨戬那人究竟做了什么,难道这都是他算好了的吗?真是卑鄙无耻之辈。”
“可是……我觉得那人看上去好熟悉。”小玉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说道“似乎……很久以前我们就见过了,恩,很亲切的感觉。”
“你说什么?”敖听心和刘彦昌看向少女,两人相视一眼不敢置信,他们知道少女是沉香在外认识的女孩,若是连失忆的小玉都能隐约记得杨戬的话。
“难道沉香很早以前就跟杨戬见过面了?”敖听心惊呼“刘彦昌,你说沉香会不会被杨戬欺骗了,之前沉香似乎是和那人一起来的,若是杨戬对他做了什么……这可真是麻烦了。”
“可是……小玉很喜欢他啊?小玉觉得他不像坏人。”女孩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少年,她突然惊呼,打断了两人欲言而出的话“啊!哥哥似乎不太对劲!”
两人闻言看过去,少年不安的喘息着,手紧握着身下的锦被,丝丝低吟着,似乎陷入了梦魇。
“戬……”仅仅一个字,让两人脸色瞬间一变。
……
沉香走在一片黑暗中,他似乎感受到一股悲伤一直包围着他,他知道这悲伤不是他的,却又如此熟悉。
黑暗中,浅浅的呼吸声从角落里传来,他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便见到一声青色短衣的少年跪坐在那里。
“你是……谁?”少年在他靠近时,突然出声了,沉香蹲下身,讶异的发现这个少年似乎是杨戬少年时期的样子。
“你是谁?”少年又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戬,我是沉。”沉香试图去拉他起来,少年避开他的手。
“不,你不是沉!”少年身子朝后仰,抗拒他的碰触“你不是他,沉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他死的。”
笨蛋……沉香凑上去抱住少年,心中酸涩的落泪“我是沉,你的沉……我没有死,从来没有。”
“没有……死?”少年低低的声音在他怀中显得不真切。
沉香放开他,抓着他的手附在他的脸上,温柔的说道“我是墨沉,也是沉香,你记得吗?我一直在你身边,戬,醒过来吧。”
“……沉……”少年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的手轻轻描绘着沉香的脸,这张面孔还是稚嫩的,但是依稀间也可以看见墨沉的影子,墨沉是沉香长大时的样子,明明是如此相似,却一直没有认出来。
“没有死吗?”少年凑上前,含住眼前人的双唇,几乎是撕咬着,直到鲜血在唇间流出,他才停下,轻轻舔舐着沉香的唇瓣。“没有死……没有死,我的……”少年离开了沉香的唇,满意的看着那双红肿的鲜血欲滴的双唇。
手抚摸着沉香的脖颈,一路滑下,经过锁骨,直到心脏的位置,两个丑陋的伤口出现在胸口,其中一个正是三尖两刃刀穿过的地方。
少年浑身一震,手颤颤巍巍的抚摸着伤口,一遍一遍。沉香似乎听到了少年喉咙中的悲伤。“对不起,沉……”沉香沉默的抓着少年的手,摇了摇头“不怪你……已经没事了,真的。”
听到此,少年的样貌渐渐变化,身上青色的衣服漫上白色,及肩的长发不断的伸长,散在地上,黑色的双瞳渐渐染上熟悉的哀伤。
沉香看着眼前一瞬间变化的男子,缓缓念着他的名字。
“戬……”男人的睫毛微微颤抖。
“舅舅……”沉香再次喊道,杨戬伸手,狠狠将沉香拥入怀中,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即使没有说话,但那难掩的悲伤却让沉香感到难过。
“我们……该怎么办……”沉香看着无尽的黑暗,似乎穿透那里看着他们的未来,沉重的问道。
“我不知道……沉……我不知道”杨戬的声音低沉无力,承受了前世今生的记忆与痛苦,他已经无法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无法放手……对不起,我已经无法再放下了。”
沉香突然间低声笑了“那就不放下,舅舅?戬?沉香松开杨戬的手,将他扑倒在地上,黑色的长发洒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黑色的长卷发缠绕着他的黑发披洒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弧。
杨戬再次伸手拉下少年的头,狠狠吻住,手环上少年的腰,手微动,两人的衣服洒落,两具身体渐渐融合。
不知谁的泪水,缓缓滴落,带着浓厚的无奈与失而复得的喜悦。周围的黑暗渐渐褪去,染上了粉色的花瓣。
是桃林,他们这一世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也是此生最美好的时刻。
杨戬将长袍披在两人身上,有些怀念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竟然是桃林吗?沉,那一次你离开之后桃花就凋谢了。”杨戬垂下眼帘“我尝试了许多方法,桃花却再没有开过,也许是主人离去,桃树也逐渐的相依而死,如今,这里已经不再有桃林了。”
沉香转过头,伸手拥住身边的人“抱歉……”
“不……”男人摇头“你回来了,这就足够了。”
沉香抿着唇,他紧握着对方的手,十指相扣。
“戬……我该离开了。”手被握紧,他看见对方的手臂上爆出的青筋。
一旦离开了这里,他们就是舅甥,是敌人,唯独无法成为爱人。
“刘沉香必须劈山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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