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泽斯劳滕的队员将皮球铲出了边线,场边的第四官员举牌示意换人,而趁着死球换人的机会,萨默尔将中场核心罗西基叫到了场边面授机宜。
萨默尔的换人在仅仅三分钟后便收到了奇效。
比赛第七十一分钟,多特蒙德的左后卫延森在中圈附近接埃瓦尼尔森回传,随即他抬头便瞧见凯泽斯劳滕的球员们已经上前来逼抢。
在吸引了小部分防守后,延森将球分给边路的奥东科尔,才上场的奥东科尔就像装满了燃料的火箭,“唰唰唰”地带球一路向前甩开防守了大半场体力不济的凯泽斯劳滕队员杀至禁区前沿。
而中路的扬科勒此时已经迅速插上,在奔跑过程中与奥东科尔对视一眼,立刻便闯入凯泽斯劳滕的禁区。
奥东科尔不调整直接起脚传中,包抄到位的扬科勒甩开身边防守队员的纠缠高高跳起,奋力将迎面飞来的皮球向球门顶去。
皮球弹地改变了飞行方向,凯泽斯劳滕的门将扑救不及,皮球已然滚过洁白的门线。
“tooooooooor!!!球进了!一个漂亮的头球!”迪克尔兴奋地在演播室内挥舞着拳头,极尽所能地煽动起现场本就已然沸腾的球迷们,“告诉我进球的是咱们的——”
“扬·科勒——”
现场球迷一扫之前的郁闷,看着场内庆祝的球员,在寒冬里扯开嗓子尽情发泄着自开场以来的怨气。
迪克尔激动得涨红了脸,又嫌不够似的重复了一遍。
“我听不见!进球的是——”
“扬——科勒——”
第十七章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现在是2003年12月18日早7点,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晨间新闻。”
厨房里传来菜刀与菜板碰撞的声音,而客厅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德国付费iere电视台的新闻。
严景穿着整齐洗漱完毕后才打着哈欠出现在楼梯上,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从厨房里飘出钻进了他的鼻腔里。
肚子空空的严景立马精神一振,踩着“哒哒哒”的步子迅速下楼来到了客厅,发现电视里正播放着昨天多特蒙德对凯泽斯劳滕的比赛新闻。
“……云达不莱梅继续连胜势头。而在德甲另一片赛场上,本轮之前排名联赛第六的多特蒙德在主场被顽强的凯泽斯劳滕一比一逼平,爆出了本轮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本场比赛一开场便是多特蒙德占据优势,然而多特蒙德得势不得分,虽然有几次威胁射门但也都与进球失之交臂,上半场两队均无建树。易边再战后,凯泽斯劳滕突然上压……”
在厨房里忙碌的奥特莉娅太太大概是听到了严景下楼的脚步声,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严,能帮我把早餐端到桌子上去吗?”
“当然。”
严景几步走进厨房,见挂着蓝色围裙的奥特莉娅太太身旁已经放好大量可口的食物。
用竹篾编制的篮子里将盛着刚刚从烘烤机取出的新鲜烤面包片,一旁的瓷盘面上摆放着起锅不久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熏肉片,两只玻璃杯里乳白色的牛奶在冬日里升起热腾腾的水汽。
烤面包配上香肠片或是熏肉片,再加一杯牛奶或咖啡、经济条件好些的家庭则通常是一杯鲜榨橙汁,这是典型的德式早餐。
德国有句谚语叫做“国王的早餐,绅士的中餐,乞丐的晚餐”,这与中国人所熟悉的“早饭吃的好,中饭吃得饱,晚饭吃得少”是一个意思。
严景挨个儿将这些食物摆到餐台上,电视里则刚刚放完关于多特蒙德比赛的新闻。
“……扬科勒头球建功,比分变成了一比一。此后多特蒙德仍有机会再度改写比分,但无奈临门一脚总是与进球无缘,一比一的比分也保持到了终场。”
尽管在最后的十多分钟里主队对客队大门进行了狂轰滥炸,但昨晚的比赛多特蒙德最终还是没能在自己的主场逆袭成功,这多少让严景感到有些遗憾——在他看来,多特蒙德昨晚的表现完全能配得上一场胜利。
定定神,严景又到了冰箱前,他打开冰箱的拉门,向奥特莉娅询问道:“奥特莉娅太太,今天是用黄油还是覆盆子酱?”
奥特莉娅取下围裙挂在门后,从厨房里走出来:“英式橘皮酱吧,就是橙色包装的那个罐子。我昨天才买回来的新口味,咱们来尝尝味道。”
严景麻溜地取出奥特莉娅口中所描述的果酱瓶,关上拉门后来到餐台前坐下偏头瞧了瞧窗外的天气。
落地窗因室内外的温度差凝滞了一层细碎的水珠在表面,窗外的景物看起来如同用磨砂特效处理过。冬日里初生的晨光穿过覆盖着天空的厚重云层,从裂缝处偷偷地溜到大地,落在光秃秃的枝桠上。
“严,昨天的比赛我也在家里看了。”奥特莉娅同样是多特蒙德的老球迷了,对于严景这个年轻而谦逊有礼的中国人,一直一个人生活的她几乎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真是可惜,到最后看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
“奥特莉娅太太,我提醒过你好几次,看球的时候一定得把速效救心丸放在身边。我猜你昨晚就忘了。”
一脸认真的严景可不是在开玩笑,奥特莉娅患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这个病医院暂时也无法治愈。她的家人们也都因此相继离开了人世,只剩她一人孤零零地守着这幢小楼房。
本来心脏病患者最好是不要去看那些刺激性高的节目的,可严景无论如何也无法要求一个深爱了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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