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笙抬眼一看,随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昨日明明都还在的东西,怎么……
宁惠帝看了太子一眼,问顾雨笙:“这东西,你可认得?”
顾雨笙低下头,答道:“认得。”
宁惠帝:“孟阳,你昨晚提前回去的路上,途中可是经过了什么地方?”
顾雨笙:“回父皇,昨夜臣媳喝醉了,只记得王爷送了臣媳上轿撵回去。其余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宁惠帝:“先将这女子关着,惠王回去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绿蕉殿众人亦然。太子留下。”
“儿臣(臣媳)谢父皇恩典。”
“父皇……”太子正想开口,却被宁惠帝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得恹恹地扶着椅子的把手,佝偻着坐着。
顾雨笙静静地跟在凌宇晔身后侧,直到回绿蕉殿,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一回到绿蕉殿,旨意已经下来了,看着殿门口多出来的许多守卫,凌宇晔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洛九见了自家王爷,正要行礼,哪知王爷眼里根本没撞人,直直地就往自己屋里走。顾雨笙快步跟了上去,一路上的下人们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主子,小命不保。
“出去,本王一个人待一会儿。”凌宇晔语气冷硬道。
此时凌宇晔的态度与刚成婚时,有过之而无不及。顾雨笙丝毫不似平常般守礼地离开,而是慢慢靠近,温声道:“父皇是为了保护王爷。”
凌宇晔冷着脸倏地转身,一把抓住顾雨笙的手腕。顾雨笙被抓得生疼,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一个字也没说。
“你知道本王在想什么?”凌宇晔阴沉道。
“臣妾不知。”顾雨笙竭力压平了声音回答道。
凌宇晔倏地放开顾雨笙的声,背过身,道:“出去。”
☆、 相思
“出去。”
“夫妻当荣辱与共,生则同衾,死则同穴,魂魄亦随之。王爷口口声声说要与雨笙偕老,此时却要丢下雨笙一个人,是何意思?”顾雨笙声音清澈明朗,掷地有声。
凌宇晔回身便看见顾雨笙如同躺在汩汩清泉中的黑曜石般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凌宇晔猛地别开头,只觉得顾雨笙的眼神能够灼伤人一般,他从未见过顾雨笙这般神情。
“王爷昔日的话只是儿戏吗?”黑曜石黯了黯,眼帘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宝石的光泽,语气带着微微的悲凉以及顾雨笙自己都为察觉的指责。
凌宇晔心里也是一团乱麻,转身看向顾雨笙,阴沉道:“本王就是戏言,你有当如何?!”
顾雨笙神情猛地一滞,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一口气提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化为一声长吁。顾雨笙竭力保持自己脸上的表情,想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正常一点,抬手,垂眉敛目,屈膝行礼,道:“王爷心意如此,臣妾无话可说。方才是臣妾冒犯了,臣妾不该打搅王爷,臣妾告退。”
顾雨笙压着自己的音调,生怕一个颤气,变了音调。说完,缓缓起身,头刚抬起,目光正要触到凌宇晔的时候,又迅速低下去,然后转身出去。
门轻轻关上,屋内的光线柔和了许多,凌宇晔才反应过来顾雨笙真的走了。走到坐榻上坐下,倚在软枕上,身体微微放松。凌宇晔第一次觉得许多事情自己原来都做不到。
让顾雨笙看见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自己做不到;厚着脸皮追出去,自己做不到;查清事实真相,自己还是做不到……
这两天,对绿蕉殿的每个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自由被限制,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安危,而绿蕉殿里最大的两个主子,一个阴沉沉的,随时都会暴走;一个面如死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放出冷箭。门口站着面色严肃的禁军,整个绿蕉殿都笼罩在了压抑的氛围之中。
两天后,宁惠帝召见顾雨笙。
“臣媳拜见父皇,父皇长乐未央。”顾雨笙脸色有些憔悴,但精神看着还好,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般。
“起来吧。”
“谢父皇。”
“孟阳,那名女子是你救的?”宁惠帝也不拐弯,直接问道。
这次顾雨笙一动不动的,脸上神色没有一丝波澜,道:“臣妾回门时,有人惊了马晕倒了,臣妾遣人送她去医馆救治,其余一概不知,是否是前日所见的女子,臣妾也不敢确定。”
“你未看清人便救人?”宁惠帝不觉有些好笑。
“王爷本不欲多事,臣妾年幼,想着怕那女子出事,只看了一眼,知道她是晕了,便求王爷送去医治。”
“所以的证据都证明她是晔儿的人。”宁惠帝毫不犹豫地说出直剜顾雨笙心窝的话。
“臣妾不知道她是不是王爷的人,但臣妾相信王爷不会做这般伤天害理之事。”顾雨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但眼神明显地凝重了许多,语气也不由地加重,只希望以此表面自己的决心。
“那女子直说是你救了她,孟阳你懂朕的意思吗?”
顾雨笙抬起头,似是不敢相信,随即微微一笑,道:“臣妾明白。”然后带着微笑行大礼,头叩在手背上,道:“请父皇明察,此事乃孟阳一人所为,无关顾家,无关惠亲王。”
“来人,带惠王妃下去。”
凌宇晔自顾雨笙被带走后,心绪不宁地坐在正堂上,直直地看着殿门,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顾雨笙回来的身影。
忽然,门口的确有人来了,但不是顾雨笙,而是宁惠帝身边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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