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樾忙追上去拽住他:“思和,你看看!”竹樾用指尖擦过他的脸颊。
晏梓伏又怔怔地看着竹樾的指尖,上面竟是血。他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竟抹到了一手的血。
忽然几个黑衣人窜了出来,持剑朝两人刺来。竹樾忙抱住晏梓伏闪身一躲,也拔剑出鞘:“来者何人?!”
黑衣人厉声道:“竹樾,你把小皇子给我们,我们不会与你为难。”
竹樾将晏梓伏护得更紧了:“休想!”
***
晏梓伏乖巧地蜷在竹樾的怀里,由着他抱着自己与那几个黑衣人过招,看着那几个黑衣人装作败退而逃,再跟着竹樾去给族人收尸埋葬。
乖得像个傀儡娃娃,而这正是竹樾想要的。
等一切都忙完了,晏梓伏昏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后看到竹樾守在身边。他糯糯地依恋地攥住竹樾的手指,乖乖地听竹樾胡说八道。
竹樾说:“你本就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儿子,不叫纪思和,而是叫晏梓伏……因薛贵妃祸乱朝纲,我们不得不将你生下来就寄养在纪家……今日之事也定是薛贵妃得知了消息才派人来杀村寻人,只可惜了纪家上下……”
晏梓伏默默地听着,用力地攥紧了竹樾的手指,人却一言不发。
竹樾说完了,摸了摸他的头:“你不必怕,我会保护你。”
晏梓伏仰着头看着竹樾,定定地看着,咬着牙说:“嗯。”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说看得懵圈了_(:зゝ∠)_
可能是我写得不够清楚吧……解释一哈_
这篇文里我在尝试着用不同的视角去看同一件事情,每个角色看同一件事情会有不同的角度和想法,甚至因此导致那件事情在a那里是这样的,但从b的角度来说就是另一个样子。
比如说,就将军遗体不见了这件事,全国人民都以为是皇帝偷了,搞得将军也以为是皇帝偷了,但其实是清月偷了。
所以我写到不同的人的时候,会从这个人的角度去讲述某件事,可能会有点点混乱……我尽力写好哈!_____
☆、皇帝和将军的回忆
在那之后这世上就没有了纪思和,只多了个晏梓伏。
平心而论,竹樾确实很用心在教晏梓伏,教他诗赋功夫,教他如何做一个治世之君。很多时候晏梓伏都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当年看到竹樾领人灭族的那一幕是幻觉,好像竹樾确实如他自己所言那样对晏梓伏是一心一意毫无二心。
然后就遇到了欧阳珏。竹樾故技重施,让晏梓伏去找欧阳珏当替身。
晏梓伏猛然想起自己其实也是个替身。
再后来,先皇驾崩,晏梓伏被送进了京城登基。
一路上晏梓伏把心里的话忍了再忍,忍到他穿上龙袍坐到了龙椅上,他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只不过是先帝那个流落在外的皇子的替身而已,这一点竹樾自然比谁都清楚,可却只字未提。
晏梓伏并不稀罕当这个皇帝,他是纪家人,他也并不喜欢受拘束不喜欢负责任,这个天下太大了也太乱了,他只想天南海阔地过自在日子,和喜欢的人成天腻在一起。
当初为了保命报仇,他只好装作被竹樾骗了的样子装晏梓伏,可事到如今竹樾都大功告成了,怎么还不说穿事实?
但晏梓伏又不敢把这话跟别人说,憋在心里憋了很久。欧阳珏打了个胜仗回来见他闷闷不乐的,还以为他是为了外忧内乱在烦恼,特意拽着他谈了一整晚的心,发了一整晚的誓,拍着胸脯保证会拼命给他把晏家江山稳住。
晏梓伏心想你再说下去我纪家祖宗都要从地下爬出来找我了。
欧阳珏还在那说,越说越起劲,已经说到了要在五年之内灭掉木蒂二十年之内统一地图上所有有名字的国家或部落。
晏梓伏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嘴,越听心里越乱,忍不住道:“阿珏,你别说了,朕没想那么远,说不定朕也当不了那么久的皇帝。”
欧阳珏自己把自己说得正热血沸腾,一时顾不上身份,像少年时那样拽住他的手,恳切地望着他:“皇上,有臣在!”
晏梓伏被他这么盯着,忽然觉得脸上发热:“阿珏,朕当初是哄着你做替身,你为何不恨朕?”
欧阳珏:“啊?”
晏梓伏又问了一遍。
欧阳珏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了,还像个澄澈少年而不是让番邦孩儿止夜啼的鬼见愁。他说:“不是皇上的话臣现在可能在老家种地呢。”
晏梓伏:“那不好吗?”
欧阳珏:“也不能说不好,臣家里的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但臣想着,既然老天爷要给这个机会,臣就不能浪费。大丈夫当以朝纲社稷为己任,当为百姓江山尽心力才不枉费一生嘛。”
晏梓伏:“若朕不做这个皇帝呢?”
欧阳珏:“若皇上您……啊???”
晏梓伏斟酌着道:“登基这些时日以来,朕觉得朕还是做不来,或许不如其他皇叔们更适合。”
欧阳珏:“谁说的?”
晏梓伏:“没人说,但……”
欧阳珏:“臣耳朵里只听到了百姓对新君的盛赞,您到底为什么会那么想?”这倒不是欧阳珏溜须拍马,这是事实,晏梓伏登基以来着实兢兢业业地做了不少实事,都是利民的好事。
晏梓伏一急又想哭了,心道:可我根本不想让晏家皇朝繁盛昌荣啊!
他不愿做皇帝,却又不得不做,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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