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他看见这个慈善晚会的主 办人杨氏企业的龙头杨董杨佰胜,站上了台。虽说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依然容光焕发,有一股摄人的魄力。
他摇了摇手中的高脚酒杯,杯中倒影着模糊闪烁的灯光。
他并没有在意听台上的杨董说了什么。只是淡淡地笑饮了一杯酒,发觉周遭的气氛又开始骚动起来。
贺宇耘慵懒地微眯着黑眸。
他看见了郑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台上,身边还依偎着 一个纤柔细致的美人儿。
真是一幅养眼的金童玉女图。他的眉心轻轻的打了个折,身上的体温渐渐变冷。
郑巍在台上谈笑自若的飞扬神采,莫名的令他觉得刺眼。
从心脏出来一丝丝的若有似无的悸动,一点一滴,由悸动转成抽痛。他开始疑惑,分不清这究竟是病痛还是心痛。
“贺宇耘,竟然在这见到你?”突然背后传来一把有点熟悉的嗓音。
他顺了顺呼吸。转过身,意外的看见凌飞扬,他仍是那般俊雅。
“这么巧。”他笑道。
“是啊,怎么不见你的女伴?” 贺宇耘伸手指了指周围流动的人群,“可能在里面某 处角落吧。”
“你知道这个晚会的目的吗?” 凌飞扬话音刚落,就传来杨董洪亮的声音。
“各位来宾,我要宣布一件事,小女杨缨将会与……郑巍在下个月初订婚……”跟着场上也响起热烈的掌声。
“目的?是不是指这个婚讯?”贺宇耘露出嘲讽。
他与凌飞扬同时望向台上挺拔的身影。
郑巍眸中的光彩,意外的牵扯着他抽痛不止的心脏, 差点令他喘不过气来。胸中有一股热气,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希望能减轻疼痛。再看了眼凌飞扬,发现他神情有丝落寞,不过一现即逝。
沉沉地闭上眼,真是复杂的关系。
习惯性地在衣袋上找药。摸了几次口袋都是空空的,竟然没带药出来,那他一定要走了,再下去他恐怕支撑不了。晕倒在人家晚会上就不好了。
“宇耘,不知道你有没有陷下去?如果没有,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我觉得你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把心给了他,可能会很可惜。”凌飞扬突然很正色地对他说。
“谢谢,这算不算过来人的意见?”他勉强撑起笑意。
就算凌飞扬不说,他也绝不会给自已有陷下去的机会。
再看了眼台上的一对璧人,也玩够了,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差不多是时候结束。
“他这种不羁的人,是注定让人心碎的。”
“指谁?郑巍?”贺宇耘微微偏头看他。
“不是吗?你看看那边……”凌飞扬指了指隐在人群中一个遥望郑巍孤独的身影。“他突如其来的婚讯,真的伤透了爱他的人。他可能很重视这个未婚妻,听说他已经处理掉以前那些fēng_liú坏帐,准备修心养性做个好丈夫。”
“他?有可能吗?”贺宇耘带点讥讽的挑挑眉。
如果郑巍真舍得那些莺莺燕燕,就不会对他说,即使结婚也会跟他维持这种关系。
可能是他当时气在头上,随口说说也说不定。
“不知道,这也是听说而已。” 贺宇耘不置可否,苍白的脸上仍是一贯的不在乎。
心脏处传传来忽强忽弱的刺痛,使他忍不住闷哼了声。他再次难受地抚上心脏。
真……该死——竟然选在这种时候发作。
“宇耘,你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了?”凌飞扬终于发现他的异样。
“没事,旧病又开始发作。”他咬住颤动的唇轻哼,手心冒出越来越多的冷汗,强烈的晕眩感在他脑中兜转。
“什么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他深呼吸了一大口气,然后敛下神色,“是心脏病,我忘了带药。可能要……麻烦你送我回家……我暂时开不了车。”
胸口泛起近乎刺骨的疼痛,令他差点连话也说不好。
“巍,你在看什么?”杨缨发觉郑巍正握着他的手有点颤抖。
“没什么。”郑巍随口应道,侧身遮住她的视野。
然后伸手整理一下了她微乱的发丝,抚平她好奇的心理。但目光仍不受控制飘向贺宇耘那边。
他皱起眉头。有点不悦站在他身边的凌飞扬,但令他更担心的是他捂着心口的动作, 难道他又犯心疾毛病? 心底隐隐泛起一股不安。
“你好像有点不安?是什么原因?我知道要你娶我这个将死的人,是有点委屈……”
“你不会死。” 郑巍蹙拢着眉? 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一点委屈。以后不要再说死字。”
“我知道自己很任性,很高兴你一直都在包容我。”杨缨露出浅浅的笑意,“虽然我讨日无多,但在死之前,我的 名字能冠上你的姓氏,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别再说了。”郑巍闭了闭眼,“相信杨伯父也不希望听到你这些话。”
他们站在主持人后面,任主持人在台上说得天花乱坠。
“让我说,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个未知数,如果不说,我怕会没机会。” 她反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巍,我 ……谢谢你,我知道你一直只当我是妹妹,即使你和我结婚是同情我,但也没关系,因为此刻我觉得自己比谁都要幸福。”
看着杨缨黯然中带着光彩的微笑,他沉默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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