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总算是知晓了这知府大人前来目的。不辞劳苦的教化孩童?若他当真看在眼底早些年乐先生还在那会他干甚去了?他不至天真到真当这县太爷是为他这小小塾师而来,怕只是个说客罢。
如今这私塾他呆得好好的,为何要修葺?再说了,池清心底也打着小算盘。这私塾就那么一间侧屋,这些日子他看着边上那间侧屋那是相当有感情,若有朝一日能一同住进去,那才是最美满不过。让县太爷从中一搅和,屋子再一多,他要待到何年马月才能夙愿得偿?
婉言谢绝县太爷的好意,连赶带请地欲将其送回,县太爷见池清不退半步,想起那人临行前的交代,亦不敢勉强,只得悻悻然回了县衙。
过不多时,那始作俑者总算是现身。只是这会倒是未再带甚么物件,站在私塾外,见池清望向他微微一笑。池清委实是让他给缠烦了,光瞧这人这几日的举动,怕是早已将他身份识清,再藏着掖着倒显骄慢了。俯身朝东方不败交代了一声:“东方,我出去会便会来。”
东方不败瞥了眼私塾外那人,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垂首继续纳鞋底。这鞋底纳的针脚越是细密,穿的时日也越长。
池清见他埋头只顾自己的活,回身出了私塾,行至玄武面前,道:“我们谈谈吧。”
“好。”玄武应道。
“说罢,你究竟想怎样?”池清毫不客套地问道。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先生问起了,那在下在这便冒昧地问上一句。先生可是当朝丞相之子池信?”
“我以为你再是清楚不过了。”池清面无表情的望着玄武陈述道。
玄武清笑一声,道:“若先生便是玄武要寻的人,还请池公子随同属下一起回京吧。”
“若我不愿呢?”池清朝着玄武反问道。
“属下已飞鸽传书回京,顶多一月,前来接您的人便会到达柳生镇,届时若池公子还不愿回京,属下便只有失礼了。”玄武恭敬地说出了一番几近挑衅的话语,末了,竟还毕恭毕敬朝着池清揖了一礼。
池清深知他是听命行事,亦不愿为难他,见躲不过,只得说出心中疑问。“我与宰相大人早在三年前便已断绝了父子关系,教他赶出了家门,如今要寻我回去究竟是何道理?”
玄武闻言,据实回道:“据属下所知,池公子失踪的这三年宰相大人只是告与长公主说您游山玩水去了,并未说起与您断了父子关系之事。直至近日有人不小心在长公主面前说漏了嘴,长公主这才知晓您是分无分文让宰相赶出家门,忧心成疾已然病倒,这才央求皇上代为将您寻回。”
池清闻得这一番解释,这才知晓为何这事拖了三年却有锦衣卫寻他回去。只是他那父亲大人竟能掰出他游山玩水去了这种借口,当真了不得。按着他的意愿,自不是愿回京,可既然外祖母因他病了,回一趟京城也在情理之中,却不知东方会否愿意与他回去?还有他那一坨的烂摊子,又该如何收场?
玄武见池清仍是神色犹豫,补上了一句,道:“属下临行前宰相夫人曾托属下代为转告池公子一句话。”
“甚么话?”
“宰相夫人嘱托属下,若是寻到了您,让属下转告您,只要您愿回去,您与太尉千金的婚约可以作罢,往后您的婚事他们亦不会过多干涉。”
“噢?”池清闻言,挑眉道:“此话当真?我想娶谁都成?”
“属下只是替宰相夫人转告而已。”玄武毫不负责地回道。
池清知晓的他娘既然开口如此说了,定是得了他父亲的应允。如此一来,这最令他头疼的麻烦倒是迎刃而解。只是带着东方回京仍让池清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京城那地方规矩多是非多,要东方扮作女子也就罢了,还得屈身行礼委实是委屈他了,以他的性子,不惹出祸端来才怪。嗟叹一声,道:“回京的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往后勿要再三天两头往这跑了。”他这一来一往的不嫌烦,他日日见着他也烦了。
玄武闻言正想说些甚么,余光瞥见池清身后那人,稍一顿。揖身朝池清道了声:“是,属下先行告退了。若池公子其他吩咐,只需上县衙即可。”说罢,便离去了。
池清望着玄武离去,回身正准备回私塾,却见一人伫在离他不足三丈处,正目若冰霜地盯视着他。
卷㈩㈧ 断袖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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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瞧见东方不败,噙笑上前,道;“怎的出来了?”
东方不败紧盯着池清,双手收在袖中,指骨握的泛白。
池清见其神色不对,寻问道:“怎了?又是谁惹得你不悦了?”暗中暗忖,难不成是方才那番话教他给听着了?可他自认这番话未曾想过要瞒他,更未有任何见不得人之处
东方不败凝视着池清,压住心中恼意,淡声道:“为何骗我?”
池清一时未反应过来,道:“我何时骗过你?”
东方不败瞧见池清这副无辜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不由恨恨地盯着他,道:“你既然早有婚约,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方才这人的话他听得再真切不过,他在京城早有婚约,只是不愿娶罢了。可他既然尚存着娶妻之念,为何还要来招惹他?自己在他眼中难不成就如此好戏弄?
池清闻言,无可奈何道:“我昨日同你说的话你都听到哪儿去了?。早在三年前我便让父亲断了父子关系赶出了家门,你以为我是为何教他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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