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格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秀恩爱,脸色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嫉妒涨得通红,喝道:“站住!你叫什么名字,是负责什么工作的,我怎么从没在女仆里见过你?”
不过他的愤怒没有人在乎,埃文冷冷地撂下一句“不关你的事,我会和公爵解释”,就拉着门把手转身回房。关上门之后,他倒是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抱歉让你跟我一起忍受这个家伙,空领……我忘了你的那个名字应该怎么念了。”
“红领巾”这个名字虽然给他留下过很深的冲击和印象,可是发音实在太奇怪,而且也只听过那一次,这都几个月过去,埃文实在记不起来了。
但是叶迟记得。当时是他头一次变成人形,而且只能就合着套一件埃文的短外套,被埃文看见时那种羞耻的感觉……好像后来在温彻斯特那儿丢脸丢得太多,现在想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要不人家都说学好不容易,学坏快着呢。下限这种东西,多刷几次,自己也就习惯了。
于是叶迟摆正了心态,波澜不惊地答道:“我叫叶迟,叶这个字表示树叶,迟就是晚的意思。”
他倒也想拽拽词,来一句“迟迟钟鼓初长夜”什么的,但是翻译水平不够,无法表达出这句话中蕴含的意境——文学水平也不够,连自己都不记得这句是什么背景,下一句接的是什么。既然高大上的来不了,就补充了一句平易近人的:“叫名字太疏远了,我比你大几岁,叫哥就行。”
从前都是被同事叫作小叶,现在好容易有了个比自己还小的主人,也得享受享受当哥的感觉嘛。
“你是我亲手孵出来的,到现在还不满6个月,怎么会是我哥哥?”埃文本来是在笑着,说完这话脸忽然扭曲起来,终于想到了违合的地方——他的魔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为什么一会儿化形成男人,一会儿化成女人,还要自己称呼他哥哥?
埃文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到叶迟胸前,脑中天人交战,不知该不该问他到底是男是女。
叶迟顺着那道灼热的目光看了下去,顿时了悟了其中的意思。可他既没办法说自己是男人,也不愿意亲口说出令他伤心的事实,只是干咳了一声,一巴掌糊到了埃文脑袋上:“别瞎想,我这也都是为了你,才搞出这么大尺度牺牲的。”
埃文抚着刚挨了巴掌的地方,并不觉着疼痛,反而有种隐秘的愉悦。他偷看了一眼叶迟的脸色,转开了这个让他不快的话题:“叶、叶迟,这是光明神赋予你的名字吧,真是特别。”
不只名字,全身上下都很特别。他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头一次见到叶迟的样子,那时他的衣服更加狼狈,模样和气势却没有落下分毫。而且男子的体态和他的容貌、气势搭配在一起,似乎比这丰满诱人的女性身材更合适些……
埃文咽了口口水,忽然觉着这房里热得呆不住人,反射性地倒退了几步,低声说道:“既然你能变成人了,我就去和公爵说一下,省得再有人误会你的身份。”
他像逃一样离开了房间,留下叶迟一个人,默默低下头看着这副凹凸有致的躯体。刚才冲出去时他只觉着自己实在是太帅了,神兵天降拯救了小埃文,现在想到自己是只母熊猫,再看这身体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算了,就为了小主人的面子,这两天先保持着这副……不对。叶迟坐在床上,悄悄撩起衣袍,看到了腿间那根静静蜷缩着的勇猛雄壮。这东西再配上几乎能挡住视线的胸膛,妥妥儿就是个人妖了啊!
还是赶紧的,把它弄没了吧。叶迟颤抖着手按了下去,想象着那里空无一物的样子,看着那块最明显的东西寸寸消失……
不行!他还是下不了手。就是人妖也总比太监强,还是赶紧弄出来吧。他的妖力聚集,原本若隐若现的存在重新实在了起来,甚至比消失之前还长大了点。
叶迟安心地长出了口气,继续为了居住权运动减肥。
没跑几步,希姆斯管家就跟着埃文一起过来,叫他去楼下见公爵。好容易从拉乌尔公爵手里逃出来,又要自投罗网,叶迟自然是千般不愿意,可是连他主人都是寄人篱下的,自己这个当魔宠的更没自由,只好乖乖地跟了下去。
好在这回公爵再没抱他,只是坐在沙发里远远看着,满脸阴郁之色,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他别别扭扭地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公爵开口:“居然变成人了,那么昨天做的衣服就不能穿了。我本来还打算让带你跳开场舞……这样吧,你还是变成原形,先跟我跳开场舞,之后我再把你还给你的主人。”
公爵的怨念甚为深重,又连说了两遍“居然变成人了”,叫女仆来为他量尺寸,先到外头买身礼服备用。叶迟暗暗翻了个白眼,被人摆弄了半天才跟着埃文回了房。
不过外国、咳,异世人真是开放,他当初要是带女朋友回家,父母肯定是不许他们睡一间屋的。
虽然他现在也算不上人……叶迟忽视了这个让人不爽的事实,矜持地变回熊猫,在自己温暖的小篮子里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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