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森爵大步迈过去扶着他,惊讶的发觉涅耐的衣服居然是透湿的,黏腻的贴在他皮肤的上,发着一点汗臭。涅耐好像无所谓似的靠在森爵身上,故作轻松的说:“舅舅我有点味,你可不要嫌弃。”
森爵蹙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涅耐肩上,问他:“你究竟被了关了几天?期间有没有吃过东西。”
涅耐伸手盘算了一圈,语气虚弱的说:“大约四天吧,我也记不太清。有东西吃,放心吧,他们不敢饿死我,还没上军事法庭,要死也是□□面包噎死的。”
森爵摁住涅耐的肩膀,让他坐在石床边,又对看守和戊己说:“你过来,把他手上的镣铐解开,戊己你去飞行器取点吃的来。”
戊己立即转身离开,看守贴在门外犹豫的说:“爵爷,这样不好吧……”
森爵冷笑:“再说一次,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承担,你只需要放开他的手。”看守盯着涅耐,心想他断了一臂应该作不出什么幺蛾子,再说他脚上还有束缚。最重要的是,这是森爵啊!且不说皇帝,森爵一人的身份也足足将他一个小看守压死。
不过,涅耐是上头交代下来需要严加看管的叛国重犯,不可轻率,这么想想,他真是好纠结阿。森爵难得的强硬,他两步走出门外,浑身散发着摄人的煞气,压得看守三两下掏出钥匙,苦着脸为涅耐解锁:“爵爷,我的权限只到这里,请你不要为难我。”
森爵说了句谢谢,蹲在被解开手铐的涅耐身前。涅耐龇牙咧嘴的用左手揉了揉残肢:“舅舅,真是血上加霜,我这半条小臂快要坏死了,还好你来的及时。”
森爵指责的瞪了他一眼:“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你到底干了什么?希伯来为什么会举报你?他不是你的男友吗。”
涅耐揉捏的动作一滞,轻笑着说:“希伯来少将怎么会是我这种人的男友?舅舅你别说笑了,他是我见过最正直无私的男人,与他相比我就是一只阴沟里挣扎的臭虫,为一饱私欲宁愿站在帝国对立面的小人,我怎么配当他的男友?舅舅,将已破解的基因编码出卖给外族,这就是我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原因。”
森爵眯了眯眼,涅耐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古怪的盯着自己的残肢,森爵不大相信他的说辞,便肯定的说:“你现在在生气,这是你的真心话?你想获得什么利润,又何曾缺什么?”
涅耐低沉的说:“是真的,舅舅我没有赌气,我只是一个自卑、丑陋、肤浅的人,我恨我母亲,也恨我自己。怪她让我生来没有父亲,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别人嘲笑我是个不知来历的野种,我不甘心,这就是我的目的。”
森爵看他始终垂着头,不由得规劝到:“涅耐,你听话,先抬起头看着我。”涅耐动了动脚,下定决心抬起头。
这一抬头,涅耐整张脸像被雨淋过完全湿透,他狼狈的用脏污的衣袖擦着泪水,讷讷的叫着:“舅舅……”
森爵心疼莫名,声音沙哑的问:“别哭,擦干眼泪。然后老实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涅耐擦了会儿脸,发觉泪水连连不断的跌下来,原来哭泣不一定要哀嚎作为陪伴,无声无息也足以表达痛苦,关键这碍事的泪水根本擦不干净!涅耐索性不管,平静着说:“舅舅,我确实拿了基因编码跟某个虫族交换,他们的再生能力非常强,有证据表明他们的修复能力比我们强数倍。”
“舅舅,我厌恶这条残躯很久了,无时无刻不想摆脱它,我说嫌弃不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觉得恶心。”
森爵能理解他的痛苦,设想那条手臂长在自己身上永远无法摆脱是什么情形?可是这一切不足以作为叛国的理由,他又问:“你……真的用基因交换了?”
涅耐的表情一时间非常复杂,好一会儿他才说出:“我给的是假的。”
森爵松了一口气说:“既然是假的,你就有机会脱罪,我们完全可以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涅耐苦笑着说:“不行的舅舅,我没法证明我自己。”
森爵瞪着他问:“什么意思?”
涅耐自嘲的说:“当时为了确保万一,我发出的内容是即时销毁的,文件传了一半突然被希伯来发现了。最好笑的是,前半段是我作假的基因,他手上的证据是完全真实的后半段。我没有任何方法自证,总不能让虫族为我作证吧,要知道,虫族对我们又妒又畏,这会儿,那只虫族已经发现我给的是假基因了,而我交换的那部分还来不及检测。”
森爵无语的摇头:“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东西将自己搭进去。还有……希伯来为什么要举报你,难道你没来得及跟他解释?”
涅耐疲惫不堪,一脸麻木的说:“希伯来不相信我,我抵不过他的信念,更比不过他对帝国的忠诚,这样的人万万不会为了我违背原则。在他做不了决定时,只能将我交给国家裁决,其实举报我的是别的任何一个人我都认了,为什么偏偏就是他。”
涅耐又说:“舅舅我怕,一旦进了这里,我这一辈子可能都出不去了,舅舅……如果他们要判我终身□□或者去放逐到海上,你一定要帮我,让我死,我不愿了无希望的活着。”
森爵抚着涅耐的脸颊,坚定告诉他:“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死,放心,你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森爵回家第一件事是找到霍德希汶,那家伙难得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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