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川游从商业的角度上去考虑,林舍的想法的确比较好。夏生写的对白也非常的传神。里面有一些对话,特别的有日式嘴炮的嫌疑。厉川游感叹:不愧是日本留学回来的。
夏生讲完自己的想法,就窝一旁啃饭团去了。林舍就开始给厉川游讲戏。
林舍一直都是很严厉的人,厉川游在他手下拍戏,的确进步了不少。林舍在夏生的影响下,也有心想要跟厉川游有长期的合作,于是对厉川游的要求也特别严格。厉川游也明白林舍的意思,一直都很虚心请教。
与厉川游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夏生。
——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完美敷衍。
每一场戏都是刚好达到林舍的要求,指不出错误。以一部网剧的水平,他已经超出了太多,但是在厉川游的吊打之下又显得弱势。每一次林舍很想让他能表现更好,甚至跟厉川游飚戏。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夏生表现不错了,他也不好意思浪费大家时间,就没让他重拍。
林舍给别人讲戏的时候,夏生是在角落做自己的事情的,比如现在。林舍给他讲戏的时候,夏生更是直接在翻白眼。
感觉就像自己青春期的儿子,叛逆期了一样。
幸好厉川游是个乖儿子——他很认真地听从了林舍的建议,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夏凛还是表现得洒脱一点比较好吧。他性格一向都比较洒脱。这个洒脱中带着自责和不舍,但是这段对白之后又释怀了。”
林舍点点头,表示肯定:“这样也不错。”
“哧——”
“顾真的表情最好是跟两人刚见面时候的一样,无辜天真。”
“嗯,我也这样想,夏生你听见没。”
“哗啦哗啦。”夏生撕下另一半饭团包装纸。
“还有,机位在两人中间慢慢拉远,换一个远景拍个全景如何?”
“你果然是学导演的。不错。”
“哧——”
“夏生!”林舍额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吃东西给我安静点!”
夏生一手拿着饭团一手拿着牛奶,满口都是米饭和鸡肉,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林舍,嘴里含糊不清:“肿摸了?”
林舍沉住气让自己不要发怒。厉川游在一旁紧张地盯着夏生,眼神示意他道歉。
“你给我出去吃。”林舍在自己爆发之前,赶夏生走。
夏生如遇大赦,跳起来就走,开开心心说道:“早说嘛,就等你这句话了。你们说的我都不懂。听着也没意思。”
“滚!”林舍操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夏生。
夏生一扭腰躲了过去,窜出了门外。
最后定下怎么拍之后,等集合好,已经九点半了。
大家急急忙忙地准备好。墓地就是b市著名的公墓公园,风景很好,风水也很好。
两个墓碑中间的空地上,被道具师摆上了夏生的墓碑。
夏生站一边看自己的墓碑,墓碑上的照片,和墓志铭,以及……献给他的花。浑身都怪怪的。
夏生指着墓碑对总道具师说道:“李叔,你……这碑怎么卖,卖给我吧,我找人抹了字刻自己的名字,以后直接可以拿来用了。”
李叔满脸黑线,不知道怎么回答。林舍执导筒“啪”一声拍在夏生脑袋上:“瞎说什么呢,快给我去树后面蹲着,过会到你了再出来。”
夏生真的挺心水那个墓碑的。雕刻精致,黑色大理石光滑发亮,看起来价格就不菲,他不服气地嘟囔:“浪费也是浪费啊,不如留给我备着嘛。”说着,他抱着脑袋蹲到了树后面。
这种不吉利的事情,也就是夏生不怎么在意了。他父母都是唯物主义者,实干派,将一生和家庭都奉献给了生物学,夏生虽然跟他们没怎么生活在一起过,但是有他们感染,一点都不忌讳这些东西。
之前不愿意来看这场戏,纯粹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墓碑上面——他拿了一张大学毕业照,很丑,笑得傻兮兮的。但是林舍却觉得特别符合顾真的人设。
这种不吉利的事情,林舍很忌讳。
在他看来,夏生从小就可怜兮兮的,现在莫名其妙地回国,指不定受到了什么委屈,现在还没心没肺地咒自己死——他就是找抽!
厉川游走到夏生旁边:“这种石头不值钱的。等过个七八十年,会有更好看的材料和装饰,这个以后就不流行啦。”
夏生翻了个白眼:“墓碑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啊。”
但是心里面却是在欣慰,还是厉川游善解人意。知道夏生的想法。
这一场戏就是厉川游的独白,夏生走个场就好。
厉川游盯着墓碑上,夏生青春耀眼的笑脸,整个眉头都紧着,一时间发愣了。
“卡,你呆着准备开花呢!”林舍叫停,不满地吼道。
厉川游捂了把脸:“抱歉,看到夏生的照片有点出戏。”
“这不是理由!”林舍吼道。
这当然不是理由。夏生缩在树干后面,手指戳着草坪上面来来回回奔波的蚂蚁玩。一定是他这张照片太丑了,厉川游才会出戏的。
第二遍厉川游情绪就走的很对了,面上平静,但是眼神里撕心裂肺的伤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镜头拉过来前,夏生从树干后面钻出来。
这一场戏进行的很是顺利。夏生一拍完就嫌天热太阳大跑回了酒店。
快到春末了,天气越来越燥热,夏生空调房呆多了,特别不能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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