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泽从来没这么疼过,他蜷缩在地,周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接一声,从头顶到脚心都是疼的,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他身体里绞来绞去,疼得恨不得下一刻就去死!
谢平澜紧张地看着苏怀泽,他看到苏怀泽几乎已经翻白眼了,谢平澜攥了攥手心,抬头看着外门长老,然后用力一扑,外门长老后退了好几步!
苏怀泽一下子瘫软下来,谢平澜慌忙抱住他,长老气得胡子都颤抖起来,他命令道:“你们去搜!去把苏怀泽的秘籍搜出来!”
那些三灵根四灵根弟子轰一声就冲向了院子里的边缘小屋!
屋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张床,弟子们几乎是疯了一般找秘籍,把仅有的一些东西也砸了个粉碎!
谢平澜就这样抱着昏迷的苏怀泽,平静地看着他们。
看着这场暴行。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出来,没有秘籍,什么都没有。
长老脸上的怒气都快化为实质了,他连哼数声,又瞪了谢平澜一眼道:“把他们关进静律堂!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放出来!”
静律堂是沧海派惩罚弟子的专门之地,也是师祖们牌位所在地,整个静律堂地面坚硬,跪在里面就是一场折磨。
谢平澜和苏怀泽是被人扔进去的,苏怀泽没有醒,整个身上还是汗津津的,谢平澜皱紧眉头,这样的话,入夜会很冷,苏怀泽绝对会病倒的,他看了看四周,只有火烛和牌位,谢平澜自入沧海以来也进来过两次,但是两个时辰左右就放了出来,不像这次,谢平澜觉得这一次不会轻易那么善了。
谢平澜把外衣脱下来,搂住了苏怀泽。
直到深夜,谢平澜被冻得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苏怀泽的脸颊突然发现苏怀泽正在高烧!
高烧是身体的一种保护反应,谢平澜一下子紧张起来,这里没有水,只有坚硬的石头,谢平澜双手捧住苏怀泽的脸颊喊了喊他:“苏怀泽你醒醒!苏怀泽!苏怀泽!”
整个静律堂只听得见谢平澜的声音,谢平澜开始慌了,他把苏怀泽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抱得紧紧的。
没有水,也没有任何人,谢平澜不敢合眼,过一会就摸了摸苏怀泽的额头,当过去没有时谢平澜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所谓,生死对于他来说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当真正有一束划破黑暗来温暖他时,却怎么样都不肯放手了,谢平澜感觉到恐惧,他恐惧失去苏怀泽,谢平澜枯坐着,紧紧抱着昏迷过去的苏怀泽。
直到第二天凌晨。
静律堂的门打开了,谢平澜已经坐麻了他满脸泪痕地抬头看过去,而苏怀泽已经烧了一夜,胡菘蓝看到谢平澜就穿了一件里衣,外衣和中衣全在苏怀泽身上了,而苏怀泽看起来情况却不大好。
谢平澜踉跄着想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又坐了回去,胡菘蓝也不敢造次,炼丹房长老和外门长老走了进来。
“张师弟啊,这位苏怀泽弟子啊和我小女私交较好,而且你不知道的是,他还经常来送野生的三盏草,他本来灵根就不好,别落下病根了。”
张长老抖了抖小胡子道:“胡师兄,你不知道,这个苏怀泽他修习旁门左道!而且私藏秘籍!如果不惩戒会留有大患!”
“我听钱永进弟子说张师弟不是已经探过苏怀泽的经脉了么?如果真的有什么一早就应该查出来了。师弟啊苏怀泽小弟子的药草感觉很好,他拿来的药草炼成的丹药效果更好,师弟啊你要好好想想啊。”
张长老一开始也是外门弟子,后来费劲千辛万苦才进了内门,然而却一直在筑基期,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越来越需要更多的丹药来延年益寿,所以他不能和炼丹房的长老硬碰硬,相反,他还要卖炼丹房面子。
张长老立马换了副面孔,他笑道:“胡师兄说得有道理,不能耽搁了师兄炼丹,来人,把苏怀泽……和谢平澜一起送过去!”
胡菘蓝招来两个炼丹房的弟子让他们把苏怀泽抬走,谢平澜咬咬牙站起来想谢胡长老,但是腿直接跪在了地上,谢平澜冲着胡长老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胡长老叹了口气摆摆手走了出去。
苏怀泽昏迷中只感觉全身疼痛,即使是睡梦中也是疼的,等他再醒来时,已经在药房躺了一天一夜了。
主要是胡菘蓝夹山核桃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声,苏怀泽在睡梦里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胡菘蓝双手一握,一个核桃壳又从中间裂开了,她慢悠悠地说:“你再不醒,谢平澜就要下山卖艺了。”
苏怀泽沙哑地说:“他这么弱,卖艺给谁看?”
“哈哈哈哈”胡菘蓝爽朗地笑起来,她拍了拍手走到苏怀泽面前,塞了他几个山核桃道:“快点起来,马上你就要欠炼丹房钱了!快去挣钱!”
苏怀泽捂住双眼道:“对!老子要出去挣钱!老子要好好修炼!气死那个张长老和钱永进!”
“哈哈哈哈哈!”
谢平澜砍好柴火进来时,苏怀泽和胡菘蓝还在一人一个核桃吃得不亦乐乎,特别是苏怀泽讲了什么让胡菘蓝笑得直不起腰,谢平澜在门外看着苏怀泽,嘴角不自觉扬起来。
苏怀泽也是五灵根,但是苏怀泽更像是一道光束,划开沧海派层层叠叠的山峦,冲破压抑而黑暗的人生,仿佛从天而降的贵人,特意来拉他脱离苦海的。
——
苏怀泽第二天搬个小板凳出去晒太阳时,谢平澜像一根木头桩子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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