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这半天,百刃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清理起来难免会牵动伤处,百刃极力忍着,但疼的厉害的时候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吸凉气,祁骁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言讥讽:“方才见世子好生英勇,孤还以为世子是铁人,不会怕疼呢。”
百刃顿了下没接话,钟御医看出来两人情形不对,但也不敢多问多想,麻利的清理好了伤口,小心的上了药,包扎了起来。
“这样就好了。”钟御医吩咐药童收拾药箱,转身对百细细道,“伤口好之前,委屈世子要先忌口了,发作之物一概不能上桌,酒更不行,过了今日,明天伤口大概就会作痒,世子忍着些,不要碰伤处,若是不小心碰了,一定要马上换药,伤口不厉害,就怕化脓。”
百刃点头应下,祁骁微微蹙眉:“那多吃些什么能好的快?羊肉鱼虾都是发作的东西不能吃,那总不能整日喝粥吧。”
钟御医一笑:“肉食可用些牛肉,但也不宜过多,饮食上还是以清淡为主,若怕亏着身子……可以用些燕窝,参汤就罢了,秋日里本就干燥,上火了就不好了。”
祁骁点点头让人去了,一时间暖阁中只剩下了祁骁和百刃两个人。
百刃看着祁骁,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方才的事明明同祁骁无关,但被祁骁这么冷冷的盯着,百刃心里不免有些慌,顿了下低声道:“方才在殿前……谢谢殿下替我遮掩。”
“跟柔嘉的事我本来就要推掉的,不算是为了你。”祁骁明白百刃这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但祁骁哪里是那好说话的,冷笑道,“之前是孤小看了你了,你有几条命,可以供你这样玩火?”
百刃本不想同祁骁争执,奈何祁骁抓着不放,百刃也没了好气,淡淡道:“不牢殿下挂心,百刃心里有数,就是刚才的事……我也是有分寸的。”
祁骁冷笑一声:“分寸?你以为自己是谁?祁骅的脾性你又有几分了解?不过是耍了个小聪明得手了,就以为天下全在自己掌控之中了么?”
祁骁上前一步俯视着百刃:“祁骅左靴里常年藏着一把匕首,今日他要是真的气疯了,直接拿匕首捅了你,你还能有命在这跟我犟嘴?嗤……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不过就是吃了祁骅几句淡话罢了!明明知道偏殿中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敢闹起来,这也就是祁骅那个傻子罢了,若是我,方才在皇帝跟前我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让你一分好处也吃不着!”
“我……”
“还敢顶嘴!”百刃越是不服软祁骁脾气越大,一把将百刃的手攥住了,死死的盯着百刃的双眸冷声道,“日后再遇见这种事,不要理会就是!不管说了什么不受听的,只当他是狗吠!你有本事用言语激怒祁骅诱他对你动手,焉知别人是不是也在诱你!不过是受那一时半刻的欺辱罢了!值当什么?!”
百刃实在忍不住了,怒道:“难不成我就该处处忍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谁让你处处忍着了!我只是让你忍那一时!”祁骁让百刃气的肝火旺,大怒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斤两同别人横?!先保全自身才是重中之重!脱身后来同我说,我自会替你出气!比你这烂法子好得多!谁用你这样玉石俱焚的!”
百刃本让祁骁骂起了火气,乍闻这句“我自会替你出气”却不由得愣了神,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但对百刃来说……他这还是头一次听人对他这样说。
岭南王同王妃的婚事是老岭南王安排的,岭南王自开始就不乐意,是以这些年从未宠爱过王妃,后来王妃父亲和兄长都死在了战场上,岭南王对王妃愈发冷漠,供养上一样不缺,但却甚少去王妃院里坐坐,连带着百刃从小也没见过岭南王几面,对父亲的认知,仅限于每月为数不多的几次考校功课上,在百刃看来,父王同夫子们没多大差别,只是更威严了些罢了。
这样的父亲,自然不会说出要为他出气这种话的,就是临来皇城的时候,岭南王交代百刃的也不是不要害怕,自有岭南为你做靠山,而是你要谨言慎行,莫给岭南丢人,让东陵一族蒙羞。
至于王妃,待百刃自然是极好的,但王妃不受宠,又没有娘家可依,她没有那个本事和底气同百刃说,不用怕,出了什么事自有娘为你出气,更多的时候其实是百刃在回护王妃。
百刃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个人肯维护你,竟是会有这种感觉,百刃从未感受过,他没法细细的形容出来,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又有些热热的,就是祁骁方才说的那些不受听的话,现在想想,鬼使神差的,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只可惜这种感受对百刃来说太过新奇,他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愣了半晌才慢慢道:“不敢……太子不害我,我就已经知足了。”
祁骁被百刃气的笑了出来,他太了解百刃,能明白方才在偏殿中百刃的屈辱,也能体会那种恨不得杀光一切的愤怒,所有的一切,祁骁感同身受。
祁骁看着百刃,就像是看着以前的自己。
祁骁回想自己刚才的话,也觉得有些过了,祁骁自嘲一笑为自己宽心,不过是物伤其类罢了。
祁骁将百刃刚才的话当个台阶,顺势就下来了,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害你?你自己说,为了你我已经吃了多大的亏了,还不信我?”
百刃自然不会信任祁骁,就像祁骁即使宠着他护着他也在防备着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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