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小树林还是后来与司徒凛月的恶战,轻鬼都有见过他,怎么会完全没有印象?他摸不准轻鬼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傻在试探自己。
“你快说他是谁啊。”左玄歌一直不说话,还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瞧,轻鬼忍不住推了推他,“天底下那样的莽汉多了去了,我岂能一个一个都认识?”
“嗯……我问的便是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有力气的壮汉吗?带上第七峰去干粗活正合适。”
“行,今晚上我就把他绑上来。”
绑上来……
左玄歌摸着下巴又看了看野狼,不只是司徒凛月,就连野狼也追到了关外炎城,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野狼在京城犯了事正要逃窜,被守城的将领拦了下来,正在盘查,左玄歌不过是离京时顺手帮了他一把,将他一起带出了城门,他却将自己当做救命恩人一路护送至今。
“左玄歌你是乌龟么,磨蹭死了。”轻鬼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来了……”他话音未落,已被人提起几个腾空掠了起来,不消片刻,已经站上了第七峰的峰腰。
左玄歌站住身形,晃了晃脑袋缓解眩晕:“不是很理解你们这些轻功好的人,飞来飞去不晕吗?”
“不会啊。”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轻鬼在铁索上飘忽来去,“你瞧我,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去哪里,多快活。”
左玄歌感受到了□□裸炫耀的伤害,他看着轻鬼像个孩子一样将悬在半空的铁索当作玩具,天地空蒙,任尔玩耍。
斜刺里突然飞过一柄大刀,银光乍闪的刀锋贴着轻鬼的脚底飞过,轻鬼身体后仰躲避中一个失衡直接往下栽了下去,幸而他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身侧的铁索,堪堪在铁索上站稳才抚着胸怒道:“清月!你要害死我么!”
那柄大刀一个回旋没入石壁中,确实是清月的刀。
一个臃肿的身体从中空的壁内跑出来,用磕磕巴巴的声音道着歉:“对……对不起。”
左玄歌忍不住将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这个声音……好奇怪,明明人是近在眼前,声音却深远飘忽,如从山谷中传来,仔细一看他的身形,左玄歌心中的疑惑更甚,他一直以为清月身材臃肿,看似笨拙木讷,现在才发现并非如此,他似乎裹了数十件衣裳在身上,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是以看起来厚重又迟钝。
也正因着他身材的奇怪,才常常使人忘了这个人另一个奇特之处,他始终头戴着一顶斗笠,在纱幔遮蔽下脸上还蒙着面,完全不以真实面目示人。
太神秘了,太神秘的人和物都容易勾起人的兴趣。
清月拔了刀,也不再多说话,只在经过左玄歌时顿了顿,似乎有感于他过分直接的目光,但也只是一瞬,便迅速闪身进了石壁。
轻鬼骂骂咧咧地回到峰上:“……啊嘞,这个清月真是太讨厌了。”
“他……他不觉得热么?”左玄歌本想问些关于清月的问题,可是碍于不愿过分展露对寻疆族好奇,最终只问出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轻鬼却很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啊啊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是那个家伙就是这个样子,就算是三伏天也要至少多穿十二件衣裳在身上,否则绝不出来示人,也绝不将斗笠面纱摘下来,谁要敢动他的面纱,他就跟人拼命。”
轻鬼突然掩嘴笑道:“私下里我们都猜测他大概是长得其丑无比,所以不敢示人。”
左玄歌瞥眼看了看他,他这副尊容,有资格嫌弃别人的长相么?
不过,说到长相……
“轻鬼,你……是不是脸盲?”
轻鬼板起面孔:“当然不是!”
左玄歌还是对他居然没有认出野狼这件事有些奇怪,难道只是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和司徒凛月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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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左玄歌睡得不大安稳,轻鬼说要将野狼绑上来,究竟是如何个绑法?他会不会早已看穿了那人是野狼,也许想趁夜将其杀掉?就算他是真的没发现,野狼待在寻疆族也难保不会被笛长老他们发现……
左玄歌睁开眼睛,他面朝内壁,借着月光突然看见倒映在墙壁上的影子,有人!他神色一变,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有人站在他的床边,他竟毫无察觉,那个人站在那里多久了?
“玄歌。”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左玄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迅速坐起了身,看着立在床前的那一条长影。
“师父……”纵然左玄歌此刻心底疑云密布,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跟我走。”司徒凛月上前握住他的手,他的动作并不蛮横,却有着不容左玄歌回绝的强势。
“师父,我……”
“你不是寻疆族的人”
左玄歌没有回答,司徒凛月说的也不是问句,因为答案他已经知道了。
“你宁愿只身犯险留在这虎狼之地,也不愿意跟我回珩羽山?”司徒凛月目光凝成一线,寒意迫人。
“我不愿意。”左玄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为什么?”
左玄歌耸了耸肩,语态轻松地随意白扯理由:“因为我在寻疆族待着很开心,因为在这里让我比在珩羽山更自在。”
“是因为你无法修习珩羽武功吗?”司徒凛月审视着自己的不是,或许他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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