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春末,田间开满了野花,春光灿烂而又温柔,把刘二娃整个人都晒得熏熏然的犯困,整天脑细胞都像没醒过来似的。
幼儿园第二学期也过了大半,再不久就要升小学了。那天,刘二娃放学后与白灵走到半路,结果发现自己忘了带老师发的小红花。虽然这小红花人人都有,但刘二娃也得拿回去向自己爹娘显摆啊。
白灵说把自己的小红花给他得了,刘二娃还不干,还非要自己那朵不可。没办法,白灵又只得陪着刘二娃再回去一趟。这时才放学没多久,大概夏老师还没走的。
等两人回到学校时,都没什么人了,没什么学生的小院平白有股阴森。刘二娃跑进教室,白灵落了几步在后面。
刘二娃才到教室门口,小身影就顿住了。他看到一个长得十分高大俊朗的男的,把夏老师半压在讲台上,脑袋埋在他身上胡乱啃着。就是啃着,刘二娃就是这么觉得的。夏老师身上的长袖都被掀了起来,满脸绯色,紧抿着嘴唇,眼睛紧闭着,双手像是在推着那男的,但又没什么力。还有一些双方拉扯的声音和喘息。
夏老师身上的男的注意到刘二娃,警惕地看向门边,发现是只是一个小孩时,眼神便放松了些,但又带着被打扰了好事的不耐。夏老师也发觉了,看到刘二娃时,满眼的震惊和对着那男人的羞怒,才准备对刘二娃说些什么,免得对小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便只听到,“呀,老师你可真漂亮!”
刘二娃反应过来后就呆愣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夏老师脸涨得更红了,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人推开,把身上的衣服拉整齐,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二娃,你有什么落在教室了?”
刘二娃脸上没有一点不自然的表情,“我忘记拿我的小红花了。”哒哒哒地跑到自己桌子边,把小红花收好放在怀里,但他那同手同脚的步子,早出卖了他的道行。
白灵这时到门口了,在院子里他就看到了停着的一辆小车,虽说只是普通的桑塔纳,但出现在这里就满不正常的。里面的陌生男人他不认识,但他看到了那男的一眼看到他时眼里闪过的惊讶,那惊讶仿佛带着几分熟稔。
白灵看到了幼儿园院子里那辆车车牌的归属地,这个人若是听说些什么,怕也不奇怪。但见到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他没心思关注这些,他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一些的。虽然三岁不到他就被送到了这里,但他记事早,也聪明,小时候的事、他家里的事,他其实知道些。
他家里是个大族,他父亲是家里的嫡长子,联姻娶了另一个大族的女儿。本来他也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只不过当他生下来时,那满头的白发和一双通红的眸子,把当时的家主也是他爷爷骇得不行。
白家家主坚决要把这孩子送出去,说是请了有名的算命先生,这小孩八字克亲,养在身边会给家里招来灾祸。白灵母亲不愿相信一个神叨叨的算命先生的话,但白家家主态度坚决,白灵父亲态度也犹疑不定,反正在白灵不到三岁的时候便送出了家。白灵知道的就这些,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觉得大概那不是全部的事实,若是八字克亲,干嘛不直接把他送给别人收养,或是采取些更彻底的手段,却还年年给他寄些衣食。若没有其他原因,任何一个正常的家庭,怎么仅仅会因为算命先生的几句话,就把自己家的亲儿子、亲孙子送到千里之外,从不闻不问,这么久以来,他未见过他父母一面,连样子也记不大清了。
他虽然在这穷乡僻壤之地,但见过的哪个家里,不是对自家孩子疼得像眼珠子似的呢。不过,到如今,他也不纠结这些了。过去他太小,有些懵懂,如今,他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张老头虽然有点古怪,但实际上对他还是很好的;村里的人虽然有些怕他,但都没什么恶意。这里的日子,很真实,很平和,即使他的家人不再搭理他,也不再让他有什么失落。
他已经习惯了。他觉得他已经长大了。他的记忆已经固化成形,那些他认为本来就该在他生命中的人,那些记忆,早已在他的生命中各就各位。没有来的他已不再期待,而来到的,早已注定。
白灵到的时候,夏老师早已收拾整齐,早已没有刘二娃撞见的香艳场景,他便也没有受到很大冲击。见到刘二娃同手同脚地走出来,不知道他是又哪根筋不对劲了,很无奈地走进去牵过他的手,对夏老师说道,“老师,我们走了,打扰你们了。”
白灵实际上说的很诚恳,一副好学生的模样,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夏老师听到就有些羞愤了。他有些羞恼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恨恨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已经离开了京城,便再也不会回去了。”
夏老师名叫夏宁,是西北人。可是说也奇怪,西北大汉想来宽广又豪迈,偏生夏宁却生得十分清秀,性格也温温软软的。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但从小读书勤奋刻苦,读了免费的师范大学,毕业后便被分配到了这。虽说只是教幼儿园,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小孩子虽然有些闹人,而且责任重,出了什么事简直要人命,十万个心都不够他担的。但小孩子一般还是很可爱的。
尤其像白灵这种小孩子,又漂亮又可爱,还很懂事聪明,他的情况他也听说了些,平时便不禁对他多生出几分怜爱。他想着就在这里生活也很好,等教几年幼儿园,便会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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