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外,整整站了一个下午的陈林,反应迟钝的望向手臂的主人。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身边站的不是旁人,而是那个他一直避之不及的护卫军首领纪纲。
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感谢他的。但脑袋昏昏沉沉的,陈林却只是呆呆的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殿下,指挥使大人好像有良策了?”
两人在后边的动静,不知怎么被前面的张同知知道了,他立即摇着手里的折扇幽幽道。
而几乎就在他话毕时,原本站在陈林和纪纲前方的几人,立即下意识的让开了道。
“这---”
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臂,纪纲望着四周或期待或担心或看笑话的眼神,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也就在这时,陈林这才想到纪纲此人。虽然名义上是整个燕京王府护卫军的首领,是整个燕京三卫的总指挥使。但因为他年纪尚轻,又无太多的功绩。所以在护卫军也并不是人人都服他,像如今的这位左护卫军首领张玉张大人的大公子便一直自视甚高看不起他。
“属下认为----”纪纲望着上方的燕王,开始组织起语言来。
难得看他期期艾艾,想到他刚才的相助,也实在无力再待下去了。淡淡一笑,陈林立即道:“殿下属下想到一个主意,但这个主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让属下上前单独告诉您好不好?”
朱棣望着他白的不正常的脸色,慢慢的点点头。
一步一步的上前,慢慢的越过身边所有人。在御台下昌盛瞪得圆圆的眼睛下,陈林突然直接迈上了御台。
脸色微变,台下的众人全部都面面相窥起来,个个都像是被吓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陈林的动作。
耳边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脑袋中只有嗡嗡作响的声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确定他今日的感觉是不是错觉。所以此刻的陈林便毫不犹豫的直接走到御台的最高端,并且饶过案桌径自走到了朱棣的身边。
其实朱棣心中也有点被冒犯的感觉,但陈林这人今日给他的惊吓和意外太多了。所以到了如今,他反常的没有制止陈林的任何动作!
身子难受的异常,脑袋却在此刻异常的兴奋起来。目光幽幽的看了身边人一眼,随即陈林望了望四周一眼。便俯身拿过案桌上的朱笔,拉过案桌上一本书籍,直接在它的封面空白处,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陈林握着笔的手在轻微的发着抖,朱棣起先以为他是害怕和紧张。但在他的目光意外落到陈林的唇上后,望着他那如今意外变的干裂无血色的嘴唇,他却一猛子反应过来他是怎么了。
朱笔落在案桌上的清脆声音,一下子将他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望着陈林写在他面前的端正字体,他眼神微动,半响终于抬头道:“大师和纪纲留下,其余众位都退下了!”
“诺!”
殿下众人各个都好奇起来,但听到燕王下令,便只能不甘不愿的领命退了下去。
“你是想---”
大殿的红色殿门被重新关了起来,就在此时朱棣慢慢侧身看向了身边的陈林。
“皇上是个心软的人,若殿下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了。到时再买通几个宫婢太监或者朝臣劝一下皇上,在让世子等人在皇上面前哭求一番,那一定能马到功成!”
靠在朱棣的宝椅扶上,陈林轻声道。
感觉对方又开始露出那种带点审视的奇怪目光,心中无奈苦笑一番。陈林只能慢慢的垂下眼睑,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再次打量起自己来。
可能在这以前,陈林也会想一想他若是说出这个计划,那在燕王府原本就想出这个计划的人会怎么办。
但经过上午在后殿那么一下后,此刻他却早就没有其他感觉了。上午在后殿他对着面前人几乎卑微到了极点,而他为了活着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到了极点。这样的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还有什么需要在乎顾忌的。
“殿下?”见上方的燕王殿下,一直盯着身边的小侍卫,道衍立即大声道。
而听到他的声音,朱棣终于转头看向下面一字一顿道:“大师,本王的贴身侍卫建议本王装疯,你觉得如何?”
“这---让和尚我好好的想一想!”其实在燕王下令只留下他们三人时,道衍便知道殿下已经算是采纳了对方的意见。但此时事关重大,所以道衍还是来来回回的走在大殿内,仔细的盘算考虑起来。
半响就在陈林身子又忍不住晃了一下时,道衍终于一下子停住步子,一脸坚定的冲上方的燕王殿下点了点头。
“那殿下要怎么做?”
“这个本王会好好的部署考虑一下的!”一下子明白他指什么说,朱棣立即回答道。
身子被人从后方轻轻的扶住,陈林那原本白的像一张纸的脸色,突然一会青一会红。
僵直着身子,任由身边人好心着。此刻就算心中不适之极,但陈林却还是硬生生的忍受着:“坐骑发疯,马车出事故。被外人袭击,从高楼上掉下来或从山坡上滚下来。其实只要殿下在众人面前伤到脑袋,只要殿下被护卫军大张旗鼓的送回来,只要殿下昏迷不醒几日。到时殿下再次醒来,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顺理成章的!”
在一个只要磕到脑袋,就会被问到会不会失忆的地方呆了十六年。陈林只觉得燕王想要装疯,那便完全是轻而易举。
而见陈林想也不用多想,便出了许多损招后,一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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