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讲诚信,就快快放了我的师兄们。”莫沾衣恼道:“我是被你抢回来拜堂的,这哪里能作数,再者,我是男子,怎么能做你的夫人?”
贺轻舟忽的蹙眉,上下打量莫沾衣。后者被他瞧得快要跳脚时,他才故作狐疑道:“你是男子?胡说,哪里能有这般漂亮的男人?”
莫沾衣吁了口气,走近说道:“我确实是男子。”
“不信。”一根手指轻摇。
“我证明给你看。”莫沾衣放下心来。他相貌阴柔,多年来,也常被师兄们取笑。眼前的男子既然是错认了,那只要他能证明自己是男人,应该就可以走了吧。
先脱了穿在外面的喜袍,里面还是他自己的衣服,春意浓了,上面只穿了件短打的对襟黑色小衫,解开扣子,裸、露出胸膛来。
莫沾衣把平平的胸往前送了送,傲然道:“看吧,没见识,我真的是男儿身。”
面对送上门的美、色,贺轻舟强作平静地点点头。
莫沾衣大喜,忙问:“那我做不成你夫人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我的师兄们,能否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放他们一马?”
谁料,却听那新郎官满意的声音响起:“羊脂玉一般的身子,倒是少见,蛮腰不盈一握,很好,有些小倌的味道。”
莫沾衣低头瞅摸上自己胸前的手,怔愣:“小官?唔,你捏我……做什么?”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衣服虚掩住胸口。他一介男儿身,在师兄面前练功也露过上身,本没什么,可眼前这男子的眼神却透着一股不怀好意,倒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徒。并且,为何要捏他胸前的突、起。
“肤如凝脂,肌理细腻光滑。”贺轻舟收回手,却摩挲着指腹,似乎仍在感受。“老天真是待我不薄,买来的小倌跟看守的人跑了,返程半路却白送来一个夫人。”
“谁是你夫人。”莫沾衣据理力争:“虽说在你娶亲之日,打劫你实在不道义,不过我们没劫下你一分钱,白挨了你一顿打,也该放我们走了吧。”
贺轻舟勾唇:“你可知道本朝官府对劫匪向来憎恨,凡抓到着皆是要在菜市口挨上一刀的。我若是把你的几个师兄送到官府,第二日你便可以去给他们收尸了。不,还要等上三日,因为官府会在城墙上曝、尸三日。”
见莫沾衣狠狠抖了抖身子,贺轻舟又是轻笑:“不过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乖乖跟我拜堂成亲,他们,我便放回去。”
睫毛轻颤,莫沾衣焦急地扑在贺轻舟身前,扯住他的袖口说道:“我已跟你拜堂,请你快些放过我们。”
“是放过他们,你已是我夫人,天地为证,怎么能不待在家里侍奉我,反而到处乱跑。”贺轻舟轻轻拍了拍莫沾衣扯住他袖口的手。
莫沾衣莫名一阵反感,急忙抽手。“你到底想如何,不如痛痛快快给句话。”
“好,我就喜欢痛快人。”贺轻舟斟酒两杯,递出一杯给莫沾衣:“安安分分做我的夫人,听我的吩咐办事,换他们几条性命,如何?”
“我是男子,如何能嫁你?”莫沾衣气的胸膛起伏。“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和一个男人过,断子绝孙不成?”
贺轻舟手里的酒杯轻轻晃了晃,刻薄的眉目因着笑意而少了些许冷峻。“我当然不会一辈子不娶女人。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话,等什么时候我得到想要的了,就给你份休书送你走。”
莫沾衣不语垂眸,黑曜石般发亮的眸子滴溜溜地转。抬起头,勾唇:“好。我答应你,快去把我师兄们放了吧。”反正他不是女人,即便做了什么夫人,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不急,等你明日奉完茶再说吧。”
“公子。”书砚在外室低喊:“林公子请您到外头吃酒去。”
“去回了他,说我长途奔波,想早些睡,改日在聚仙阁为他们摆上一桌席面。”今晚还有正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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