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忙给他把下摆放下来:“书砚,书墨,你们俩出去吧。”待下人走了之后,贺轻舟才指着他屁股底下不悦道:“你把我贺家一百二十多口人的口粮给坐了。”
“哪有?”屁股底下也就压了本书吧,一百多口人的口粮,那得多少啊。难道在桌子底下,这也太少了吧。莫沾衣不信的看了贺轻舟一眼,要伸脑袋往桌底瞧。
贺轻舟懒得跟他废话,突然出手,将人抱在怀里,抽走账簿之后,再把人放回桌子上。冷着脸问:“要跟我打什么商量?”
莫沾衣又问了一遍能不能先放人,他一定会遵照约定奉茶当媳妇。收到否定的回答后,莫沾衣黑色眸子转了转:“你看我也乖乖听你的话,也有人喝过我的茶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待我的师兄们,别捆绑,别殴打,也别饿着他们好么?”
闻言,贺轻舟的脸色发青,很快又平静下来,拿眼瞅着莫沾衣,并不应答。
过一会,莫沾衣就被他看的坐立不安,自觉的从桌子上下来,拿袖子擦了擦坐过的地方,并把贺轻舟从他屁股底下抽走的账簿放了回去。
贺轻舟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又好笑又好气,同时又觉得很欣慰。这笨蛋傀儡终于知道要看他的脸色,学会带着脑子办事了。这是很大的一个进步。
“他们一天吃两顿饭就成,一顿给两个馒头,不,菜窝子也成的。”之前打算很有气势的谈判,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这回事。莫沾衣只好过来做小伏低,总不能教师兄们饿着吧。这人虽然凶,但是莫沾衣从有限的相处中,倒也不怎么觉得这人坏到无可救药。
至少他跑过打劫人家的花轿,被抓了,没有被直接送到官府,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虽然威胁自己嫁过去当什么夫人很过分,但是也没饿着他,送来的东西还很好吃。
最关键的,还是东西很好吃。
莫沾衣低着头,玩弄玉带左侧垂下的流苏,极小心极小心的商量着:“我会很听话的,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我叫你做什么都行?”贺轻舟看着莫沾衣柔软任欺负的模样,很是口干舌燥。但是这个时候更加不能心急。他换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凶恶:“打你上你都可以?”
打他明白,上他是什么意思?莫沾衣侧头思索。不懂,算了,先答应下来再说。“都行。”
“你可是答应了啊,别以后我做什么让你疼的事,你又反悔了。你要是敢反悔,我叫人每天让你的那群师兄吃棍子。”
莫沾衣怒了,拍桌子道:“我虽然是山匪,可比你们做商人的讲诚信多了。你不要总是这般欺负人,你要做什么便做,你衣大爷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他明明已经很听话了,为什么还想着打他的师兄们,棍子打在身上很疼很疼的,三师兄那么怕疼,一定会把眼睛哭成核桃样,大师兄也会跟着心疼的吃不下饭。
愣住。上一秒还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下一秒就衣大爷了,这转变未免有些太不正常,到底给他点接受的时间啊。贺轻舟自忖刚才说过的话没怎么欺负人啊,要说欺负人,也没昨天打屁股、让莫沾衣扮小/倌更欺负人吧。难道这厮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欺负他?
贺轻舟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怎么拿那种眼神看我?”贺轻舟此刻的眼神不冰不冷,就是古怪的很,莫沾衣被盯得时间长了,一样发毛。不过,发毛也要保住他亲爱的师兄们不挨打。“那什么,我不太相信你,我们立个字据怎么样?”
啪——
贺轻舟也恼怒地拍桌子。“你一个山贼敢说不相信我。”他是最讲诚信的商人,他们贺家几百年的信誉,不只扬州城,就是整个江南,谁不道一声好?今日居然被一个连花轿都打劫的无良匪徒给质疑了,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贺轻舟一拍桌子,莫沾衣就瑟缩了下,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这样,你、你这人、前脚说过的话,后脚就自、自己推翻了。立下字据,对、对双方都好。”就算是结巴了,莫沾衣也挺起了小胸膛。桃花山的存亡就在他的手中了,除了师父在闭关,剩下的人全被他拉出来打劫玩,他第一次去打劫,就把整个桃花山都给送到狼嘴里了。
“我怎么推翻自己说过的话了?”贺轻舟咬牙问。
“就……”
“不许说。”贺轻舟喝道。这么有辱他清誉的行为,他能做,但是死都不会承认的。他以为这个家伙笨且傻,就放心在这家伙面前放下了自己高贵的灵魂,谁想到这家伙笨是笨,可脑子居然还是转着的。
昨天晚上他都干了什么,出尔反尔,扮小/倌,抛媚眼,扭屁股,装虚弱,翘兰花指,行为简直惨不忍睹。要是捅出去一点点,他这辈子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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