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端着一瓢凉水走来。大夫双手接过一瓢凉水,走至仍旧昏着的靠在椅子的观大夫身前。他也学着村主,不去多想,双手一扬,亦如村主似的,水差不多皆浇到观大夫的脸。
观大夫虽昏迷了,但鼻子如常呼吸着气。观大夫吸气,同时水也撞到鼻子里。一瓢凉水浇到他脸,他打了个喷嚏。之后观大夫睁开双眼,抖了抖身子。
“醒了!”几人同时说了句。
观大夫瞅瞅眼前的一些人,问:“我这是怎么了?”
村主问:“你没什么事吧?”
观大夫几乎全身湿透,打了几个冷颤,见村主说话和蔼了,不如之前那样。回道:“村主,你好。”
村闻言点点头:“嗯,你好。”
观大夫瞅瞅自己的湿透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问道:“是谁,把我全身湿透的?”
村主和从柜台里出来的大夫互瞅了瞅,皆不好说是自己弄湿的。大夫解释说:“我是为了把你弄醒,你明明是昏了,村主却说你困了。”这大夫并未把真话都说出来,他一开始是想将观大夫弄醒,但皆浇错了地方。如此近的距离浇错了地方,这大夫甚是懊恼,浇不浇醒观大夫已无所谓,他只想浇准一回。
村主对观大夫说:“是他把你浇醒的,你应该感谢他。我只浇了一回,他总共浇了你三回,最后一回才把你浇醒。”
观大夫瞅着眼前的大夫,抱拳谢道:“多谢康大夫。”
这大夫姓康,名叫康安,抱拳回道:“不必客气,都是一个医馆的。”
这时躺在床的老德捂着脑袋摸着膝盖叫道:“快些给俺看伤,若伤势大发了花钱更多!”
他这一说,倒提醒了医馆里的大夫。病人花钱多,大夫挣的也就跟着相应多。观大夫一听,比浇了一身水还精神,陡然站将起来,随又缓缓的坐下。谁也不知他在想啥?
老德见大夫马站起,又慢慢坐下,心中纳闷,心说:“这大夫,站起来,怎么又坐回去了?”
老德媳妇看出了些端倪,喊道:“快点给我爷们看伤,什么意思?”
老德没看出来怎么回事,骂媳妇道:“出去!一个娘们懂什么,你这么跟大夫说话,大夫还能给我看伤吗?”
老德媳妇愣着瞅着老德,愣道:“你虎啊?”
老德好点面子,媳妇当众骂自己,登时满脸通红,拍着受伤的膝盖道:“你骂谁!哎呀!”老德不再拍膝盖,而是按着床板,龇牙咧嘴。
老德一激情拍了受伤的膝盖,膝盖一疼他更气了,旋即将鞋脱下来,怒砸向妻子。老德媳妇早看见眼里,缓慢一低身躲了过去。起身喊道:“老德我不跟你过了,离婚!”喊着跑出医馆。
“回来!”老德转身趴床向外吼道。
老德媳妇站在大街骂道:“老德,我要跟你离婚!你这个龟孙子,拿鞋子砸我,打老婆算什么东西,我还不如找条公狗!”
老德一听离婚怕了,向外喊道:“媳妇!给我点面子!”
老德媳妇听了在大街喊道:“我给狗脸也不给你脸!”
街的人见了,都瞅老德媳妇,看向医馆里。他们皆停下要办的事或手中的事,等着看热闹。
一人道:“谁打媳妇了?”
一卖糖人的道:“老德私塾的老德。”
问话的人听了说:“老德?老德打媳妇地啊?”
卖糖人的说:“这不把媳妇打了吗?”
问话的说:“打哪了你看着没?”
卖糖人的说:“打哪没看着,听他媳妇喊是用鞋子砸的。”
问话的说:“听说老德这人有学问那,怎么也打媳妇呢?”
卖糖人的说:“谁知道了,老德看着挺好。”
老德媳妇站在大街,喊道:“我不跟你过了,离婚!”
老德在里喊道:“媳妇,给我点面子。”
老德媳妇痛哭道:“村主,老德打媳妇你也不管管?”
片刻,村主在里回道:“这事,我咋管?”
老德媳妇继续痛哭道:“打媳妇你不管管,你是村主?”
又片刻,村主在里回道:“老德你也是,老虚不敢打,打你媳妇敢?”
老德媳妇听了,痛哭叫道:“老德你这个窝囊废,有能耐你打老虚去呀,让人打了连个屁都不敢放!打我能发出十个屁!”
老德在里道:“给我留点面子。”
老德媳妇大叫痛哭道:“我给公狗面子也不给你面子!”
老德在里道:“公狗咬人,你给他面子,他反倒咬你一口,你给他面子有啥用?”
老德媳妇痛哭着寻思,骂道:“老德你不是东西!”
老德在里笑道:“我要是个东西,还要你干啥?”
老德媳妇一听,不哭了,看着医馆里,无声片刻,突然喊道:“老德,你背着我干啥了!”
老德寻思,我背着你除了藏点钱,也没干什?
未听到老德回话,老德媳妇欲要大哭道:“老德,你告诉我,你背着我干啥了?”
老德心想,自己藏钱可不能说出去,回道:“我背着你没干什呀?”
“没干什么?”老德媳妇听了不信,大哭道:“老德,你背着我一定有别的女人!怪不得你打我。我跟孔德过去。”老德媳妇一气之下,欲跟啥也不是的孔德去过。
老德听了先是纳闷,接着大吃一惊!问道:“你跟谁过!”
孔德在里说:“嫂子说要跟我。”
医馆里老德翻身瞅向孔德,瞪着眼珠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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