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凤琪正和凤瑶聊天,吴氏就派人把琴送了过来。
凤瑶好奇道:“大哥,这琴很值钱吗?婶娘和阿珊怎么就看上它了。”凤瑶不擅琴,凤珊比她还不如,因此她和吴氏的举动,凤瑶完全看不懂。
凤琪摇头,这张琴品相中上,卢氏当年之所以带到凤家,不过是因为从小就弹,用着顺手罢了,要说多值钱,还真说不上。卢氏去世后,凤翔把她的嫁妆里凤琪兄妹能用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从小就给他们用,让他们对生身之母,多少能有些感知。
凤琪和凤瑶幼时学琴,就是用这张琴启蒙的,那时候卢老太太经常接了他们兄妹去卢家小住,这张琴也跟着回了好几次卢家。和凤瑶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同,卢若兰于琴之一道,倒是颇有些造诣,卢氏那张琴本就是卢之柏昔年为了小女儿特意请人打的,小姑娘用着特别顺手,凤瑶不爱弹,卢若兰倒是喜欢得紧,每次下帖子请凤琪去卢家,都会提醒他要带上那张琴。
凤琪甚至想过,那张琴若不是卢氏的遗物,他干脆送给卢若兰得了。后来,凤琪高中探花,卢老太太就动了心思,想要把孙女儿嫁给外孙。不过结亲这种事,得男方先提起,就是卢家先有意,也只能找旁人去问凤家的意思,再由凤家上门提亲,谁知传话的人刚把话带到,凤翔和君绿川还没做出回应,萧写意一道圣旨,就把卢若兰召进宫了。
于是凤琪知道,他的琴是送不出去了,就此命人锁了起来,等以后凤瑶出嫁的时候给她当嫁妆。不曾想吴氏和凤珊竟然打上了这张琴的主意,要说她们背后没人指使,凤琪根本不信。
凤琪端着温热的茶盏,细细品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笑道:“看上母亲这张琴的,未必就是婶娘和阿珊。”从吴氏叫人去找东西起,他就让狂风暴雨盯着她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凤瑶愕然,惊讶道:“不是婶娘,那会是谁?”她原本以为,是吴氏和凤珊看上了她娘嫁妆里的好东西,想借着管家的便利做些手脚,凤瑶不在乎些许钱银,可那些东西是娘亲留给她的,谁也不能动,因而听了奶娘的劝说,在凤琪面前告了状,不想事情并不简单。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阿瑶。”凤琪放下茶盏,淡淡打消了凤瑶的好奇,“这张琴我会带走,你乖乖待在家里,准备嫁人就是。”
“好的,我知道了。”凤瑶无奈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大哥也不要太辛苦了,免得累到我的小外甥。”在行宫朝夕相处了半个月,凤瑶在凤琪面前,也能比较随意了。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还得看看阿璃和琳琳的功课。”难得回家一趟,凤琪最关注的还是两个弟弟的学业,这两位小朋友是否争气,直接关系到他和凤瑶未来的日子是否好过。
狂风暴雨特意等凤瑶走了才现的身,狂风率先回话道:“太太和两位姑娘的嫁妆我都对着单子点过了,没有问题。”清点嫁妆的任务凤琪是交给暴雨的,不过暴雨嫌太麻烦,就让狂风代劳了,他跑去盯梢吴氏的人。
凤琪颔首,转而问暴雨,“你呢?”暴雨上前一步回话,“古琴是从放置二姑娘嫁妆的屋子里拿出来的,除此之外,二太太还让人换了两幅画。”
凤琪好笑地挑了挑眉,看来吴氏还是有点心虚,他只不过问了琴,她竟连画都换了回来,他笑过又问,“画呢,在哪里?”他倒是想看看,有人特意让吴氏调换的,是两幅怎样的画。
暴雨从背后拿出一副卷轴,递给凤琪,“殿下,画在这里。”凤琪徐徐把画展开,见到是两幅普通的山水画,不由愣住了,卢氏陪嫁的书画不少,名家之作比比皆是,怎么有人专门就挑了两幅不知名画手的画作,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这两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
半晌,凤琪摇了摇头,把画卷了回去,看不懂就看不懂吧,先收起来再说,以后有空再看。
把卷轴收到匣子里,凤琪问狂风暴雨,“知道是谁让我婶娘这么做的吗?”两人皆是摇头,狂风拱手道:“暂时还不清楚,我和暴雨会继续追查的。”凤琪温和道:“没关系,我不着急,你们慢慢查就是,其实这些本不是你们的分内职责,倒是我多事了。”
狂风没说话,暴雨道:“陛下让我们跟着殿下,自然是唯殿下命是从,哪有分内分外之说。”别看暴雨这个时候说话很得体,半个时辰前他还在狂风面前抱怨,说自己越来越像个跑腿的小厮,都不好意思领影卫的高薪了,狂风痛骂他一顿,说他们跟着华贵卿是皇上的意思,既然如此,华贵卿让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暴雨辩不过他,躲屋顶上生了会儿闷气,这会儿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人意想不到。
凤琪但笑不语,挥手让他们自去休整,心中思绪万千。他很清楚,萧写意让他私下回家的做法是很不合规矩的,因此悄悄在家住了三天,凤琪就带着失而复得的琴和画,还有总是在学业上试图浑水摸鱼的凤琳回了行宫,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凤翔实在太忙,他回家数日,竟然没能和父亲见上一面,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凤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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