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情蛊本就是控制侍人情谷欠的毒蛊,侍人在第一次服侍主人后,无论是自发动情,还是与他人交又欠,都会引发毒蛊。轻则被毒发的蛊折磨一阵,重则伤及经脉与功体。最严重的莫过于与他人交欢,不属于原主人的气息会促使毒蛊直接破体而出,蛊死人亡。而寻月体内的蛊是被教主宫九幽以咒力加持过的,更是霸道非常。
气血方刚的青年,即使没有过任何主动行为,正常的生理反应总是有的,更何况还要定期接受侍殿的训练。这十年来,寻月没少吃这小小蛊虫的苦头,渐渐地也就有了一套快速有效的自我调节方法。
寻月稳住心神,来到方有寻的身边,仔细观看他背上的伤口。两处在肩部,一处在背心附近。肩部的两处伤口还好,都在水面以上,背心那处却刚好在水面处,已经被泡得发“绿”。
话说,为什么是发“绿”,而不是发白?
“凝绿”,又名“绿透”,是梵众天教顶级的外伤圣药,可瞬间凝住伤口,渗入肌肤。“凝绿”常态下是无色微有甜香气味的透明膏状物,被温水长时间浸泡才会呈现出绿色。
寻月稍稍放下了心,“凝绿”是不容于水的。不过还是将大人移到卧室休息比较好,毕竟这个圣药是有时效性的。完全吸收后就需要再次用药。“凝绿”虽然可以加快伤口愈合,可也不是神药,不能瞬间治愈创伤。这样深的伤口至少也要两天才可以封口。
在又叫了两声“大人”没有得到回应后,寻月决定把方有寻抱进卧室。他先取了浴室里的超大浴巾,平铺在地板上。然后在方有寻身边地板上跪低身子,小心地翻过趴伏着的人,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此时,那张神妖莫及的脸就完全呈现在了眼前。寻月感觉到怀中人的湿发片刻就打湿了自己的衣襟,而那种熟悉又久违的清冷气息就近在咫尺……
马上移开自己的目光,寻月不敢再多看什么。探身下去,将方有寻从水中捞出,放在大浴巾上,迅速包好。
将方有寻安置在卧室的香楠深雕大床上,换好了里衣后,盖上天蚕丝织锦薄被。寻月取来毛巾,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晚风停送懒,入户笛声残。
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笛音,轻远悠扬。
寻月在听清笛音后,却是脸色大变,险些掉了手中的手巾。
看看床上的方有寻,呼吸平稳,不似有异。寻月轻轻放下手中的长发,起身悄无声音地出了主卧。
床上的人凤目微睁,纤薄的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转瞬即逝,再次梦入庄周……
朝阳驱散薄雾,新火升起新烟。即使是在夏季,山城的早晨还是有些寒凉。
溪月晨起时,也惊讶于自己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如此安心,一夜无梦。简单洗漱,轻理云妆,却听得小院内幽幽传来琴音——《广陵散》。
不知不觉间,溪月竟然听得入了神。
若是在一般琴师中,鼓琴人的琴艺还可以称中上。但在溪月这种可以比拟古今名家的琴者眼中只能说“尚可”,而且可以听出有些生疏了。吸引溪月的不是操琴者的琴艺,而是曲调处理的细节和流露的曲意。
《广陵散》是名曲,学琴者多有习练。此曲讲述了聂政刺韩的故事,本身带有仇恨、杀意与悲情的味道。越是高超的琴者越会表达曲中之意。但由于曲谱原版失传,流传于世的版本甚多,各流派对曲子的演绎多有差别,每个琴者对细节的处理更是千差万别。
院中操琴者虽然生疏于琴技,曲调仍然流畅,显然曾是熟透此曲的。在将曲子本身的仇恨与杀意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悲壮之情却不甚明显,反而多了一种深沉的孤寂与相思之意。这种矛盾的感觉曾经是溪月早年学琴时最不能理解之处,而当时教她琴艺的老师,就是她的母亲。
另外,在曲调的细节处理上,此人的方法竟然与母亲当年所授惊人的吻合。操琴者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鼓琴?与母亲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此时的溪月还有着很高的防备之心,但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来到了窗前,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细缝。
不大的院落一眼可以尽览,院中盛开的合欢树下,一名身着白色常服的男子正在抚琴。虽然枝叶遮挡了男子部分形貌,溪月还是能看到他半张脸。
小时候,溪月曾觉得哥哥是世上最漂亮的男子,可后来认识了苏冰,才知道什么叫少年的意气风发,认识了名朗,才知道什么叫侠士的隽秀fēng_liú。可院中的男子却给了溪月完全不同的感觉。明明近在眼前,却似高不可攀;明明貌相阴柔,却又锋税暗藏;明明从不相识,却又好像熟悉非常。
这时溪月看到那个昨夜给自己送衣物自称寻月的青年从正房走出来,手中拿了一件绛紫色的外氅,来到院中,静立在弹琴男子侧后方。
寻月抱着手中的外氅等待方有寻一曲终了。心中想着,这件外氅虽是与以往大人所穿款式相似,质地也是上品,可却不是大人穿惯的冰蚕丝所制,不知道大人会不会不喜。
《奉月品》(教主宫九幽给那五本倒霉册子起的名字)之二中记载,大人对衣着用品十分讲究,宁缺毋滥。幼时曾因不喜欢新衣的质地,光着身子出席教内大典。前教主大怒,当场下令杀了当时负责大人穿衣用度的赦心殿总管。大人的性子形成与前教主的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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