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尔,全名维罗妮卡?克鲁姆,同住一栋房子的住客。妮尔喜欢叫他起床,原因不明,也许她没法叫房东起床,只有退而求其次。这姑娘爱热闹,性格也活泼。私生活丰富多彩,前男友的数量可以组成好几支足球队。一旦投入新恋情,就开始热衷约会,起早贪黑,乐此不疲。关于谈恋爱她始终贯彻单向输出原则,绝不会脚踏几只船,每一场恋爱都专心致志,至少当时是这样。所以,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房东总会睁只眼闭只眼。他曾经以为房东和妮尔是一对,事实证明他错了。
妮尔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升温降温之迅速令人咋舌,不愧是思想开放的老外。是的,老外,他现在成外国人了。
初来乍到的那次昏迷醒过来以后,第一次照镜子,他的尖叫吓坏了所有人,一,当然是因为他吃惊自己不仅重生,连人种都变了;二,镜子故作俏皮的开口讲话。他当时的呼吸频率跟犯了哮喘一样短促而激烈。
妮尔吧唧完他的另一边脸,急匆匆跑下楼。他也跟着下楼。楼下客厅,放在壁炉边的人脸落地座钟严谨地整点报时,妮尔的关门声紧随其后。多愁善感的座钟又一次陷入知音难觅的阴影之中,这间房子的人从来不肯花时间听它把整点报完。
他离开楼梯,走进客厅。
[早上好,海姆达尔!]他的到来激励了座钟重振旗鼓。[我昨天创作了一首全新的诗歌,我敢说,这首诗歌是我有意识以来最出色的作品,是革命性的进步,你一定要听听!]
它的每一部作品都是“有意识以来最出色”的。
对了,前面忘了说了,海姆达尔是他现在的名字。
“破靴子大战怀表猫?”他说。前天刚朗诵过。
[不!]座钟尖叫。[当然不!那种老套的东西!]座钟得意洋洋的宣布,[怀表大战靴子猫!]
对它有所期待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海姆达尔果断推开通往厨房的门,座钟在客厅里兴高采烈的吊嗓子。
厨房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流理台贴着白色瓷砖,亮晶晶的釉面游动着细腻的光晕,墙壁涂刷成天蓝色,并排的三只高低柜子用料并不考究,但结实。每一只柜子的门都被磨得色泽发暗,尤其把手处,乌黑发亮。流理台上方,临窗的墙壁上钉着一排木头窄架,上面摆着一溜调味瓶。
海姆达尔的手移动到架子的末端,那里有一个蓝边搪瓷小罐,罐子里插着几把造型各异的木头勺子。他抽出其中一把形似船桨的勺子,一只玻璃罐凭空出现在流理台上,紧接着压住罐口的木头塞子被拔下,罐子腾空而起,油光光的咖啡豆倒进手摇式磨具内,磨具的手柄自动打转,匀称的碾压声响起,海姆达尔搁下勺子。
“芝士,谢谢你,下面的步骤我自己完成。”
研磨的声音戛然而止。
海姆达尔挤了下干瘪的二头肌,皮肤貌似朝上鼓了鼓。他喷喷鼻子,摆出大力士的造型给自己打气,深吸口气握住手柄,咬紧牙关卖力的摇动。对年仅十岁的身体来说,人力研磨是严酷的考验。半晌后,甩了甩有些酸涩的胳膊,启开磨具下方的小抽屉观察研磨情况,欣喜的发现颗粒均匀而细腻。看来芝士自作主张不是没有道理。
流理台上又出现一个黑架子,与四年前醒来看见的那个差不多,四年后的今天他已经明白这是用来熬煮魔药的器具之一,主要功能就是搁锅子——按这里的方言叫坩埚——以及藏火用。
肚内充实的土耳其壶一炖上铁架子,下方“噗”的一声窜出火苗,没有燃料凭空自燃。
现在,你可以惊讶了。
这个世界叫魔法世界,还有种更精辟的说法——巫师世界。
他重生的国家是英国,此英国非彼英国,这里是巫师世界的英国。一般意义上的英国还是他熟悉的那个英国,只不过按巫师的说法,要加上前缀,因此,在路上你可能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xxx,好久不见,今天天气不错。”
“啊,你好,确实是个好天气,所以出来走动走动。”
“最近一直没看见你,上哪儿去了?”
“去麻瓜伦敦待了一阵。”
麻瓜,就是无法使用魔法的人,换句话说非巫师。麻瓜伦敦,顾名思义,那里的居民以麻瓜为主。巫师并不喜欢和麻瓜住在一块儿,觉得他们聒噪又容易大惊小怪,碍于空间有限,只好发挥想象,让麻瓜看不见自己,所以寸土寸金的英国境内只有一个纯粹的巫师村落。
巫师内部有一种人跟麻瓜类似,父母是巫师,但本人天生无法使用魔法,这类人被叫做“哑炮”,刻薄又生动的形容。
据说他就是哑炮,更准确点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哑炮。
哑炮的处境十分窘迫。如果一个巫师家庭生出哑炮孩子,那是相当绝望的。不会运用魔法,不能以学生的身份进入魔法学校学习,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巫师。与此同时,一些哑炮又不愿自降身份、隐姓埋名的做一个安分守己的麻瓜,高不成低不就的徘徊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所以魔法界的哑炮大多一辈子碌碌无为,万事以魔法为前提的巫师世界能够提供给哑炮的岗位屈指可数,大多哑炮穷困潦倒,生活上难以为继。
海姆达尔是幸运的,斯诺不仅救他一命还无条件的收留他。不管身处哪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海姆达尔只能用自己简陋的方式表达感激,比如每天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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