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继续休息吧,天亮前记得到院子里吃饭,咱院子里住着的就是一群饿狼,去晚了啥好东西都留不住。”该说的都说完了,高长就晃晃悠悠地下了楼。
院子里,高长刚刚打回来的那条猪也被料理好了,甚至连烤肉用的卤料都准备得妥妥的,这陈玉珍做事真是没的说。高长也注意到了,陈玉珍虽然一向周到,但是最近对他格外热情,想想就知道了,八成是因为他家里那个待嫁的女儿郑秋玲。
这郑秋玲二十七八了还不找婆家,村里从前就有人说闲话,现在形势不好了,院子里的人看她更觉碍眼。干活的总共就那么些男人,这大姑娘留在院子里,也是张吃饭的嘴,早早嫁出去让别人养着多好,院子里这些人,明里暗里的,好听难听的话也都说了不少。
郑国锋和陈玉珍夫妻俩也都开始有些着急了,郑秋玲却偏偏不当一回事,说自己以后也跟着男人们出去干活就是,不吃闲饭。她说得倒轻巧,村里的媳妇们哪里能答应,这一群男人出去,就带一个大姑娘,在外边还不定怎么说笑呢,万一自家男人被勾搭走了她们找谁哭去?
郑国锋他们夫妻俩的意思吧,还是想让女儿嫁得近一些,要是能嫁在他们院子里那就更好了,如今世道不好,怕女儿在外头吃了亏他们都不知道。可他们院子里年岁和郑秋玲相当的,都早结婚生孩子了,就只剩下高长和郑春化两人,那郑春化就别提了,到处沾花惹草没个定性,郑国锋是万万不能同意把女儿嫁给那种人的。
对高长,郑国锋也不怎么看得上,这小子是他们村里人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泼皮,长大了也不好好读书,念高中的时候还去老年人活动中心去打麻将,好容易混个高中毕业,还是不学好,整天在家里瞎混,地就种那么一点点,时不时要消失几天,在外头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勾当,家里连枪都有了。
反正郑国锋看高长,怎么看怎么不合适,这么个混混,跟自己女儿能有共同语言吗?陈玉珍倒是不以为然,她觉得高长也不错,这年头能吃上肉的人家有几户,文化水平低点有什么关系,脾气虽然冲点,好歹不犯浑。
俩夫妻吵得急了,陈玉珍就骂他:“你当你女儿是天仙啊?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不合适,人家未必就能看得上秋玲呢!”
郑国锋最不爱听这话:“我女儿哪样比别人差啊?要找就得找个好的,不然咱就养着,我养她一辈子我乐意,看谁敢说三道四的,你让他到我跟前来说啊!有种的说一个试试!”
通常他们这一闹,院子里就能消停几天,大伙儿都说郑国锋这辈子算是被陈玉珍给惯坏了,现在他又惯着他女儿,生生惯成一个老姑娘。但是说归说,这节骨眼上还真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郑秋玲小的时候被村里一个小姑娘欺负,衣服被扯破了头发被扯乱了,脸上还被抓了一道血口子,他们俩夫妻顿时不干了,特别是这郑国超,扛着锄头就找上对方家里去,俨然是要拼命的架势,没有不怕的。
不过这对老夫妻无论是怎么个态度都没用,俩年轻人半点不来电,什么都是白搭。这陈玉珍就想跟高长多点走动,到时候来往多了,自家姑娘能多跟他说几句话,搞不好就能弄个日久生情。高长晓得她的心思,只不过因为这陈玉珍煮的卤料味道确实好,所以也就有她去了。
野猪被剥皮开肚之后,也就剩下一百来斤的猪肉和骨头架子,纯肉的话,有个六七十斤就不错了。高长在猪背猪腿各处都割了许多口子,一边烤一边刷卤料,没一会儿,满院子都是烤肉的香味,院子里的小孩又都围过来了,连喵仔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高长给这只惹祸精割了两片还没熟透的猪腿肉。
“去去,都回家去。”高长这么说,那群孩子却没一个动弹的,好像没赖到一块肉吃,死活就是不肯走了,高长笑了笑,又加上句:“端个盘子再过来。”顿时,那群孩子四处散去,三秒钟之内走得一个不剩,半分钟之后又都回到了原位,有端盘子的有端海碗的,还有个丁点大的丫头,端了家里的脸盆过来。
当了一回散肉童子之后,高长扛着猪回到了自己屋里,大黄和喵仔也紧跟其后。切俩西红柿撒上白糖,又拍了两条黄瓜凉拌,打开后门把桌子摆放在光线好又通风的地方,就着月光大吃大喝,也别有一番风味。
“呜呜……爸爸,我知道错了。”楼上某个小孩正在被他爹教训,抽抽搭搭地哭着鼻子。
“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知不知道他们家的狗差点就被野猪踩死了?”卫常瑞压低声音教训他儿子。
“切,谁差点被野猪踩死啊,老子是犬神后裔。”大黄大口大口地嚼着肉,一边不满地嘀嘀咕咕。
“沾了一身屎的犬神后裔,哈哈哈。”高长不客气地揭它的短。
“喵……”今儿的肉虽然口味重了点,但是贵在无限量。
“呜……我怎么知道那些猪那么凶!”卫成英觉得自己冤得很,扯着嗓子嚎了一句。
“哦,不知道坑底的野猪凶,你就敢把人往下推了?”伴随这这声怒骂的,是啪的一声响,大概是打在屁股上了。
“不是人,是狗啦!呜呜……呜……”
“那也是人家的狗,出事了你赔得起?还敢给我还嘴,当初怎么跟你说的,还要我说多少遍,不能让人知道你身上的秘密,你怎么不听……”
高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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