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杨收敛了笑,问:“周颂,你对于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多少?”他问得很认真,眉头蹙着的神情很好看。
周颂看他认真,回想了一下,皱了皱眉,付景杨问:“怎么了?”周颂好像才发现什么的样子,思索了一下说:“好奇怪,我好像对小时候的事情都没有记得多少啊,是过得太糊涂了吗?”
“那你的记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周颂又想了一会儿,诚实地摇头:“我好像真的是记忆有问题,连高中的事情都不太记得的样子。”
付景杨无奈地摇头,这种人啊,过了今天忘昨天的,倒真是名副其实的乐天派呢,他叹口气,没办法,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反正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吧:“好了,快吃饭吧。”
付景杨倒没有再继续追究,他已经确定了周颂就是他的弟弟,连其他的鉴定都觉得没有必要去做了,反而是周颂上了心,回了酒店就给妈妈打电话,第一句话就问:“妈妈,我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啊。”
周母愣了一下:“什,什么?”
“因为啊,我的记忆力好像实在是很差,怎么感觉自己储存记忆的时间比别人短得多啊。”周颂自顾自地嘟囔着,说不清是抱怨还是撒娇什么的。
那边过了好久才回答:“小颂,你是不是病了,怎么,想起这种问题来了?”
“因为付景杨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我才发现自己差不多五岁以前一点记忆也没有啊,太诡异了,一般或多或少都会记得一点吧。”周颂啰啰嗦嗦地解释。
周母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付景杨?他干嘛要问你这个?”
“就随便问问吧。”周颂并没有察觉周母语气的不寻常,照平常一样毫不在意地回答。周母答应着他,又叮嘱了他注意身体好好吃饭什么的,才结束了通话。
周颂挂断电话才察觉有哪里不是很对的样子,他想了想没什么思绪,索性把奇怪的念头抛开,趴在床上打开了自己的素描本,扒着床沿心不在焉地削铅笔,木屑与铅芯碎末纷纷洒洒地铺在地上,黑色在木地板上分外显眼,他孩子气地把聚在一起的颜色吹散,咬着铅笔头开始想画些什么。
最后,他画了张凶神恶煞的脸,莫名地眼熟,端详了一会儿后终于恍然,这分明就是付景杨的抽象版么。
周颂仰躺在床上,举着那幅画看,越看越想笑,忍不住摸出手机照了张照片给付景杨发了彩信过去,然后又开始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打着滚等着付景杨的回信,结果,一直到他睡觉,付景杨都没有理他。
请允许我做个悲伤的表情,周颂最后看了一次手机,默念,然后,他滚进了被子里,受伤地去约见了周公。
作者有话要说:
☆、迷路
凌晨半梦半醒间,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机好像震动了两下,周颂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起来,举起手机,是付景杨姗姗来迟的回复,就两个字:“无聊。”
周颂有些不满,这样回复别人很没礼貌的好吗,他手指飞快地按字:“付景杨你很没礼貌啊我辛辛苦苦给你画的啊。”
那边的回复仍旧迅速仍旧简单:“嫌命长吗快睡觉。”
“你不也没有睡。”
“我要工作。”
“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大闲人啊。”周颂不服气。
“睡觉。”付景杨再次重复,周颂把手机扔到一旁,哼了一声“无聊”躺下身,却怎么也没有了睡意,看看时间已是一点多,他有些纠结地抓了抓头发,果然不能睡太早,半夜醒什么的太可怕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却仍旧没有丝毫睡意,周颂索性翻身起来,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果然是市中心啊,到了深夜都一样灯火通明的,大楼上的霓虹灯闪烁个不停,很热闹,却又很寂寞。
周颂站了一会儿背靠着落地窗坐下来,只觉得玻璃的温度很低,紧靠着后背很冷,他抖了抖,随即安静下来,把头埋进臂弯里,好寂寞啊,最后他这样想。
失眠总是一件令人崩溃的事情,周颂最后终于决定,好吧,不如做个安安静静的夜游神吧。
他迅速换好了衣服,拿了钱包直接跑出酒店,冷风一吹,他瑟瑟发抖,万分后悔自己没有多裹几件衣服就这样跑出来,这个时间大街上人少得可怜,出租车亮着灯一辆又一辆地经过,毫无停留之意。
好寂寞,好寂寞,周颂不停地想,好奇怪,自己明明是一直都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物质上吃穿不愁,父母把他们所有的能给的最好的都给了自己,又因为自己小时候身子很弱,他们又把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给了自己,按理说真的是每个小孩子最心向往之的生活才对啊,可自己偏偏却……真的是自己太过于贪心了吗?好厌恶的感觉,他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低下头匆匆地行走。
又走了很远,周颂抬起头来,终于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他又转了几圈终于绝望地察觉,自己是真的迷路了,貌似还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的样子,他有点不知所措,想直接叫出租车回酒店,出租车却忠实地遵循了公交车的原理,加之这里又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掏出手机翻通讯录,无奈地发现自己在这里好像真的只认识付景杨一个人,手指在“付景杨”三个字上流连许久,还是不好意思就这样拨出去,就算自己很喜欢付景杨,可是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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