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便罢,一看吓一跳,这应该是十六年佳酿一朝倾尽吧,小黑猪睡觉不喜欢穿裤子,内裤和单裤都不喜欢,一大滩粘乎乎的白浆糊,在黑乎乎的两条小粗腿之间,在比腿更黑出几层色的小黑棒子上,特别的,黑白分明……
李犇把掀开的被子盖好。自己起身下了床,随便给后腰擦了几把,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装得没事人一样去井边洗漱。
“嗖”地一声,李犇回头没看到人,只瞄到一个黑影。
“哐当”又一声,李犇回头再看,这声应该在屋里。
“砰”、“砰”、“咔嚓”……李犇甩了甩手上的水,快步跑到屋前,推门一看……
石磨、传家宝扁担、装钱的坛子……各种具有收藏价值的物件毛摆了一地,光溜溜的纳齐正把被子往洗澡地桶里塞,看架势还要往柴禾堆推桶……纳齐听到动静,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李犇,手里的动作不知是停还是继续。
“那个……被子要洗?”看小黑猪这手足无措的样,应该引出点儿什么话题,给他上堂生理课。
“嗯……”纳齐低着头,黑脸蛋上红得更黑。
“……不用洗了,下午我再去买一床,天热了,那被子太厚了,也旧了,现在有钱,买个吧。”李犇觉得这棉花泡水里再晾干,基本上也废了。
纳齐低着头没说话。
“我去给你打点水,你洗个澡?一早上起来就搬柴禾,扑腾一身灰。”李犇硬挤出了一个台阶给纳齐递过去。
纳齐还没吱声。
这孩子吓傻了?李犇往前走了两步:“我说,小黑猪,其实吧,就是,那个,是男人的表现,嗯,很正常,你懂?”干巴巴地挤出几个词,觉得做生理老师简单,其实还真难说出口。
“……”纳齐一头雾水地看着李犇,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几个字。
“你不是,就是白色的,说明你长大了,可以娶老婆了……”李犇连比划再眨眼。
纳齐终于明白李犇说的意思,脸上“腾”的一下红透了,还有点儿愤。
看纳齐要生气,李犇赶紧哄,“真的,真的,哥不是有意看到的,哥已有,每天都是,下次叫你看……”
“每天?”纳齐总是能抓住一句话里的重点。
“呃……差不多吧,你昨天可能吃鹿肉吃多了,忘记告诉你了,那玩艺太盛,少吃。”李犇一点儿没意识到自己吹了一个比象大的牛。如果真的是每天,就不会被三十多岁的郝文晖嫌虚了。
“收拾收拾,天都亮了,今天开业,把新衣服穿上,快点……”李犇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小黑猪的性教育问题让他自己以后慢慢摸索吧,没人教古人还不是都生出了足球队。
纳齐双手捂着黑棍子,猫着腰,夹着屁股跑回里屋,李犇给他倒了盆水放在了门口。不一会儿,纳齐便伸出黑爪子把水挪里屋去了,磨磨蹭蹭半个来小时才穿戴整齐了出来。
两个人到了店里,把长凳都从桌子上拿下来,把香炉搬到了店门的街边。
李犇插上香,交给纳齐,让纳齐朝着财神爷的方向拜了拜,再把香插在香炉里。
也没有鞭炮、礼炮什么的助兴,李犇就拿起铜锣敲了几下,算上一个简单的仪式完成了。
正当二人抬梯子准备掀牌匾上的红布,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李犇回头往街上看了一眼,一队人拉着盖着红布的牌匾正往这走,李犇心里有个想法在成型,但是又怕自己这次又自作多情了,只等着人车走近。
“李公子在吗,我们奉二公子之命,送来陈王亲题的牌匾,请笑纳。”说话的正是那天陈昱行使唤去拿貂裘的下人,应该不是普通下人,能近身伺候的,多半都是个什么管家之类的。
“多谢陈兄美意,烦请管家代为转达,谢谢陈兄,哪天定登门拜会。”李犇瞄了一眼盖在红布下的牌匾,隐隐露出一角,看木料还雕着花,不能便宜了。不过说谢谢倒是真心的,一个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有钱朋友,还能记得对自己的小承诺,多么不容易,而登门拜会倒是敷衍,怎么拜会,两人本就不在一个层次,要不是想坑陈王阴错阳差把他坑了,怎么可能有交集,还是不好太过主动地去相交,就算相去,也不知道路啊,上次是被劫持上马车,窗都锁了,想往外看看都看不到。
“二公子本来命小人昨日便送达,但是实在是赶工不及啊,幸好没有耽误了先生的事……”管家朝李犇行了一个礼,道。
他说陈昱行交待昨天就送过来,昨天就送来,昨天就送过来,他没有忘记,没有忘记,没有忘记,李犇脑子又浆糊开了,不断地回荡着这两句话,像跟群山在对话,一片回音。
“这还有二公子送上的薄礼。”说着,管家示意下人抬上了一个箱子。
李犇随着管家的指示一看,哇,好阔气,别想太多,里面不是金银珠宝,那太俗了。码得整整齐的肉和蔬菜,边上那红乎乎一片是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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