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产业占了全星际总产值的三分之一,人人都想当“艺术家”,演员如过江之卿,小演员更是多如牛毛,霍大导一呼,短短几天就千百人应,恨不能跪在他老人家脚下山呼万岁,求给一个侍寝……不,试镜的机会。
霍大导挑挑选选地试了三五十个,又试了三五十个,又试了……总之感觉自己都品鉴了三千佳丽,偏生没有一个入他法眼。
不只是不入法眼,就连矮子里面拔高子都做不到。
这倒不是说演员素质都那么不济,冲着他的名声,几个不错的二线演员都来过了,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是路德维希,没有一个是他心中那个悲剧王子!
霍夫曼导演的眼中更飘渺了,脸皮更愁苦了,皱纹一泻千里,从流水成了大瀑布。
‘难道天底下竟没有那个人吗?’他悲哀至极,剥夺了编剧的工作,奋笔疾书,自己开始续剧本,要把一切河吼海啸一般的愁闷全部发泄出来。
就在他写到一半的时候,河希礼来了。
河希礼这个人说不呆,内心确实有点木,举止也拘谨,说呆,为人做事确实有一手,大约就是脑子转时就超一流,平日就仅分出把自己打扮华丽整齐,以示礼貌和最好状态的精力,待机修养。
他专门请霍夫曼导演去看了日本艺妓的表演——这个年代,艺妓就像百老汇,或者赵本山大舞台一样,很多是定点定场演出的。霍夫曼就好这一口,看着面如白饼,唇如点樱的艺妓,唱着鬼来了一样的诡谲小调,踩着步子迈大就要惊扰了什么似的的舞步,感动得再次泪流满面,吸着鼻涕对河希礼感慨:“多么悲伤啊!”
河希礼看着艺妓面无人色的化妆,心想:是有点悲伤,也不知道妆化这么重,会不会长痘。
这就跟他初见蔡斯年,心想“看来没断营养”一样,是一种脱线的思维方式。
但他行为就很“在线”,趁着散场给霍夫曼展示一段视频:“您看。”
霍夫曼抻头一看,心想‘这不是被我骂走那俗小子吗’就不想再看,谁知渐渐看了进去,还微微睁大眼睛。
视频中本来是蔡斯年当年那个歌唱组合的发布会,这时候蔡斯年已经被除名,向影视圈“发展”了,然而人家发布会开得好好的,蔡斯年忽然一身保镖打扮地冲出来,拎起桌上的杯子牌子就往主唱身上砸,不小心砸到旁边另一名成员,居然还专门停下动作,正经有礼地说了声“抱歉”。
实际上,他能顺利冲上来,也比较神奇,可以猜想大约是装成了保镖,但分明又是不同。保镖服装都很低调,偏偏他走保镖风格,却又戴了诸多配饰,像只披上乌鸦皮的花孔雀,尤其是胸口一条七彩领带,简直是“惊为天领带”,把他衬得怎么看怎么像进城的精神病患者。
蔡斯年边砸边骂:“谁说我唱歌不好听?我唱歌特别好听!比你好听多了!我是用了感情的,感情!你有吗?!”
媒体纷纷拍照录像,一群人上来拉住他,蔡斯年一身名牌,拆开了都是好货色,合起来像是插了一身靓丽华贵的鸡毛,他忽然涌出一脸眼泪,特别悲壮地涕泗横流。他挺胸抬头,像是唱星际歌一样,骄傲地唱起了之前专辑那首主打歌,声情并茂,要不是被人抓住可能还想跳舞。唱完后一抹眼泪,转过头,咬牙切齿,仿佛对自己说:“别低头,王冠会掉!别流泪,贱人会笑!”
这是地球时代的古话,在某个圈子里传承至今,流传甚广。
主唱的手被划出了血,一身是水,看起来非常可怜,神色却可怜中带着镇定:“斯年……”说完低头长叹一声,宽和而无奈,伤口正对镜头,侧脸大概是角度选得好,又显得不忍直视,又比正脸好看。
他摆了一会姿势,对媒体说抱歉,为蔡斯年解释:“他就是太难过,可是……唉,他孩子气,我从前当他是弟弟照顾他,他跟我这就是闹一闹,经常这样,没什么事的,我们接着采访。”
远远的,蔡斯年咬了什么人的手,嘴角带血地冲出来,大叫一声:“我是最强的!没人能打倒我!人可以被杀死,但不能被打败!”
说着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威风凛凛,神情严肃,眼神杀人,是一种脑残帅。
然后被拖走了,拖走途中似乎被暗暗揍了几拳,嘴角血更多了。
☆、第19章 苏尔曼医生
河希礼看完,心想:蔡斯年是用这种方式搏出位,毕竟几千万的演员,也就几千个算是混出头,几百个算是红,几十个算是火,实在太难。而他也确实成功了,越作越红,黑红得要上天,但估计,也是真有点脑残。
他之前调查了蔡斯年的全部过往,分析各种材料和信息,除了脑残,还是从他的行为背后找出了动机。
霍夫曼看呆了,他以前没注意过这个小明星,此时一看大为吃惊,想再看一遍。
河希礼给他重播,观察他:“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霍夫曼赶紧问:“为什么?”那表情堪称求知若渴,满月一样的双眼又增大了一圈,绽放光芒。
河希礼找个安静地方,附在他耳边细细说了,霍夫曼听完一拍自己大腿,悔恨不已:“他还能来吗?让他来试镜!”又疑惑,“那天看他不像这样的人,难道是我看走眼?不会啊!”他最终多少冷静下来,虽然动心,但也怀疑,“总之,让他来试试镜,再定夺。”
河希礼不理他的自问自答,连忙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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