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醒来。
历经两次昏厥按说人的抗体的应当有所提高,所以当季墨白风度翩翩的出现在美人“董砌雪”的门前时,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冷艳无双的美人难得楚楚动人的一面:美人sū_xiōng半露满脸潮红,贝齿紧咬着下唇,如一朵娇花般不胜孱弱的靠在门扉上。季墨白再走近一点,就看到蹲在角落里一脸自闭症儿童表情的红殊童鞋,和旁边整个身体扒在墙上狂抖不止的季太初,已经晕了两次,这次终于可以不再晕倒时,他哭了……
季墨白长叹一声,轻轻喝道:“雪吱。”墙根处正犹犹豫豫的伸出爪子准备去挠季太初屁股的一坨白色,闻言嗖的跳起来三两下蹿到季墨白面前,摇着电棒粗细的大尾巴一脸星星样。太初还扒着墙死活不肯下来,季墨白轻笑一声弯腰摸了摸那陀东西的脑袋,道:“雪吱乖,不要闹。”那陀玩意儿终于安静下来,厥着屁股以一副俯冲的姿态低下昂贵的头颅,伸出舌头撒娇的舔着季墨白的手心。季太初从墙上滑下来,镇定的提了提衣领整整袖角,然后顿了顿,又晕过去了……
第三次醒来。
季墨白穿一身水清的贴身小袍子,像是里衣。牙白丝线勾边,袖口袖了大片大片的菖蒲,领口的衣带松垮系着,露出一片紧致精健的白皙胸膛,左边胸口心脏处有一朵跟鬓角相似的墨莲,将开未开,引人入胜。季太初觉得丫就一刺青狂人,刺脸上不够,恨不能身上纹的哪儿都是。翻了个白眼儿坐起身,还是心有余悸的往旁边退了点儿,尽可能的远离那一人一畜的组合。季墨白瞧见他的动作,眼角泄出一缕笑意:“雪吱不会咬人。”说着摸了摸怀里依偎的那只大脑袋,脑袋的主人闻言似听懂了一般,谄媚的昂起脑袋蹭着季墨白的松垮的衫子,季墨白眼神温柔的注视它,颀长优雅的食指温柔在它鼻尖上点了一点,季太初立刻弯腰。
——“你做什么?”季墨白问。
——“我捡我矜贵的鸡皮疙瘩。”季太初头也不抬的说。
旋即又传来闷闷的低笑,季太初斜眼一看,季墨白秀气的指尖正抵在鬓角,勾着笑饶是有趣的看着他,一只手自然的抚摸着怀里那只庞然大物。太初郁闷的站起身拍拍衣裳:“你这是什么狗屁嗜好。”“雪吱不会咬人。”季墨白重复这句话,眨眨眼,表情无比真挚。太初咬牙,愤怒之情溢于言表:“那它也是只老虎!”
白虎雪吱的耳朵扑棱了两下,慢慢抬起脑袋,银灰色的瞳孔冷冷的扫过一眼,太初腿肚子狂颤不止,委屈的瞪起眼睛瞪着季墨白。季墨白注视怀里雪白斑纹,皮毛油亮柔顺的白虎,每叫一次它的名字,眼睛里的温柔就多出一分,最终在季太初疑神疑鬼的眼神里叹了口气:“雪吱,藏起来。”白虎哼唧了一声,斜眼看季太初,太初瘪个嘴完全没了女王架势,俨然一受气小媳妇儿。季墨白轻轻拍了拍雪吱的脑袋,白虎慵懒的起身,从季墨白怀里蹭出来,线条流畅的身躯,骨架匀实精悍,高傲的昂着头踩着一字步从季太初旁边走过,然后嗖的一声蹿出门没了影子。彼此擦肩而过的瞬间,太初在狂抖中想的是:丫就一伪娘!
雪吱的事告一段落。
沽赏端了早膳进门,太初方才发觉自己饥肠辘辘,像是遭劫了一般,遂坐下翘起一条腿,舒舒服服的挟了块儿金丝蟹饺儿,放嘴里咬一口,汤汁四溅,倍儿正的味儿直让他爽的叫唤。案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始终笑眯眯的望着他,绯薄指尖懒散挟着一只绿莹莹的玛瑙杯,小巧可爱的一只,通体晶莹,盛了上等的女儿红之后味美飘香。太初吃了一半就被他把肚里的酒虫勾了出来,筷子一甩大方的摊开手,对方心领神会,挽起青丝长水袖取了另一只酒杯,斟满递过去,太初一嗅,怔了住:“这是……这不是女儿红?季墨白微笑着点头,鬓角墨莲愈发妖邪纵横,垂眸凝视杯中晶莹的液体,轻声道:“这酒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桃入梦。”太初愕然,时光的齿轮松动,一些斑驳的真相终于开始显露正身。
故事退回到最初的地点,食色轩,年三十儿夜。其实再倒退一点就不难看出日后种种更深一步的纠缠是从哪里开始,答案就是那一壶下了“禁欢”的桃入梦。深冬夜晚的烟花巷弄,淮阳酒楼里风韵犹存的老板酒娘,言笑晏晏之中不动声色推上柜台的一只碧玉坛子,拍开封泥,还能闻到一股眼泪的清冽之香,徐徐入梦……“原来给我下药的人不是艳殇,是你。”太初倒吸一口气,掀了掀嘴角苦笑,“你赢了,我死都没想过会是我爹亲手把我推到今天的境地。”“没错。”季墨白久久凝视着他,表情平静,“是我控制了艳殇座下的亲信刺青,艳殇原本想下的药是七日无梦,只会令人昏睡到人事不知,并不会产生别的效用。是我命人换了他的药,是我下的禁欢,是我间接促成了艳殇对你的残暴,而淮阳酒楼的老板酒娘,也是我的人……”“够了。”太初喃喃道,蓦地站起身,眼中寒光四溅,“我说我恨你,会不会太俗套?”“不,小初。”季墨白缓缓起身,丝滑的天青色薄衫长及掖地,愈发衬得他身形颀长优雅,宛同天神。他伸出指尖轻轻抚摸面前青年眼角刺目的痛苦,说:“还有更俗的,爹这么做,只是为了帮你……”
太初无力的阖上眼。
季墨白说:“如果你足够细心的话应该会发现,你的内力已被发掘,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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