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到脚而已,还能活。”顾倚青在一旁得意洋洋道。“不过要走上山是不可能的了。”然后看向一旁仍没回过神的左丘飏:“飏飏,你不是舅舅的好宝宝嘛,现在是不是应该背啊?”
左丘飏缓缓地回过神:“啊?那当然啊。”他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是要把刚才那奇怪的事情忘掉,然后重新振奋起精神,将左丘颉小心翼翼地背起来,对方体格虽然纤细,但毕竟是个一米八五的男人,也轻不到哪里去,可左丘飏偏偏是个力气奇大的青年,丝毫不费劲。
左丘颉顺势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将头挨在对方的背上,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言初,你先走前面吧,我不能走那么快了。”左丘飏带着歉意道。
“没事,你慢慢走,别把叔叔晃着了。”宋言初理解道。
“好。”
队伍的格局就这样发生了变化,左丘飏从最前头到了最后,与顾倚青、左丘衍和褚承一块并排走着。
似乎已经努力忘记了刚才的不对劲,左丘飏恢复了纯真可爱的笑颜关心道:“爸爸怎么那么不小心。”
左丘颉听闻后是死寂的沉默,而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有回答。
“爸爸累了?睡吧。”左丘飏侧了侧头,看见闭着眼睛的父亲,温柔地笑了。
顾倚青在一旁露出无语的神色,不知不觉自己的脚也酸了,但走上去还是绝对没有问题。又看到左丘颉此刻都能呼呼大睡,心理难免有些不平衡,可左丘衍已经背包一声不吭地走了那么久,也不想让他背,于是便在这纠结中怨念了许久。
登山棍在地上发出寂寥的声响,让顾倚青恨不得将其掰成两半。
左丘衍察觉到他的异样:“累?”
“嗯,孔子他老人家忒不容易。”顾倚青笑笑。
左丘衍看着他,忽然露出好玩的笑容:“喂,你怎么不扶我了?”
“啊?”顾倚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没想到居然问出这种问题:“登山久了,是个人都会累,我拖着你岂不是太无耻。”
他向他伸出手,掌心宽大而使人安心:“我不累。”
顾倚青愣了愣,笑意加深,伸手握住了对方,两人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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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一共中六千六百余级石阶,一行人终于要到了最为险要的十八盘。古人咏叹:“拔地五千丈,冲霄十八盘。”确实,十八盘一段有石阶一千六百余级,两侧崖壁如削,松楠牵漫,再加上晨间云雾缭绕,向下望去,石阶如游丝般漂浮而下,仿佛风一吹就能断掉似的;只闻笑语,不见人影,不禁让人战粟良久。
越是靠近山顶,温度越是下降,一行人租借了厚厚的羽绒服御寒,抬头顺着险要的十八盘望去,隐隐约约还可以看那一点的南天门。
就在众人暂且停驻的时候,顾倚青忽看见一个熟悉壮硕的身影从险要的十八盘上一跃而下,看清来人后他不禁乐了:“哟,这不是付二队嘛!”
这人正是付炯,只见他背着一个夸张的黑色大背包,带着一顶有所破损的太阳帽,古铜色的肌肤亮瞎了一群白皙人儿的狗眼,他肌肉分明,透过紧身布料看得清清楚楚,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哟,顾少啊。”他看见顾倚青,得意洋洋道。
“付队,你也来爬泰山?”一旁的左丘衍问。
“哎哟,小左,你怎么和顾少在一起?你俩?!”付炯看着两人握住的手瞬间风化成渣。
“付叔叔!”左丘飏背着左丘颉上来友好地打了一个招呼。
“噢,小飏同学.......咿?厅,厅长?!”付炯在看到左丘飏背上睡着的左丘颉大惊失色。
“嘘,爸爸在睡觉。”左丘飏严肃认真地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付炯捂了捂脆弱的小心脏,心道厅长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牺牲自己的假日休息时间来陪儿子爬山。
“付二队,你刚才上面下来?”顾倚青随口问。
“噢!”付炯听闻便自豪地拍拍胸脯道:“老子这是五上五下了,第一天从红门上,第二天从天外村上,第三天从天烛峰,第四天从桃花峪,第五天老子自己独辟蹊径跟着驴友团上去!”
一席话把在场萎靡不振的人全部震飞,皆用怪胎的神情打量着付炯。
顾倚青嘴角抽搐:“你背那么重,不累?”
“老子有的是力气!这几天都是在山顶搭帐篷睡的,可爽了!”
顾倚青一想到蚊虫满地跑就哆嗦不已,干笑两声:“呵呵,好厉害啊付二队。”
而花想容听闻付炯的光辉事迹后便跳过来一脸崇拜:“哥哥我本以为咱仨两上一个半下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付队长五上五下,霸气侧漏啊!!”
“嘿,谢谢夸奖。”付炯得意洋洋,然后背着他那硕大无比还装了一个帐篷的包继续下山。
众人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冷汗直流。
继续前行,宋言初担当领队,他回头看了看是否有人掉队,一眼便发现了褚承和沈听情没了踪影,急忙拿起扩音器道:“小溯!小情!小溯和小情不见了!”
左丘飏一愣,也四周环视起来,最后确实发现那二人不见了身影也急起来,但碍于后背有人只好道:“打电话,别迷路了!”
“哦哦,大家休息一下,我去找找小溯和小情。”宋言初说完便急忙地拿出手机。
“宋医生别紧张啦,情情和小橙子去过二人世界,别打扰他们哦!”花想容很通情达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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