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唐奈愣了一下,“昨天晚上你没吃晚饭?”
唐陌甄吞下一口夹着菇片的米粥,点了点头,含混不清地说:“顾陵昨天有事,很晚才回来,你也不在家,我自己感觉不舒服,就先洗漱休息了,没什么烧饭的力气……”
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老婆生病了,竟然还在外面忙别的?忙什么?忙生产啊还是忙流产?
唐奈一时间忘了姐夫是气场极强的冰山面瘫,带着无比责备的目光转过头去,结果发现姐夫顾陵正漫不经心地坐在旁边,深褐色的眸子淡淡望着天花板,仿佛没听见这两位的对话。
“……”唐奈瞪着他,看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只觉得气噎于胸,闷得差点儿吐血。
就在这时,顾陵好像感受到他的怨念一般,竟然偏转过脸,斜乜过眸子冷冷凝视着他,那眼神栗冽,和钢刀似的直往人心坎儿里戳,如果硬要把这种眼神翻译成语言,应该就是——
我做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狗的奴性使然,也或许是顾陵的压迫力真的太过强大,在接触到顾陵冷锐目光的那一刻,唐奈登时就寒毛倒竖膝盖打颤,差点儿就没给顾陵跪下来磕三个响头,痛哭流涕地忏悔:姐夫我错了我不该瞪您的我再也不敢了。
好在顾陵只是很短暂的和唐奈进行了一次目光的接触,然后他就垂下了眼睫,起身去拿搁在床头的外套和手机。
看到顾陵把外套搁架在左臂上,然后伸手去拧转卧室的把手,唐陌甄连忙用纸巾抹了抹嘴,微皱着眉问道:“你又要出去?”
顾陵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走出房门,从半掩的门缝间淡淡扫了她一眼,说:“把粥喝完,然后再好好睡一觉,中午体温还这么高的话就必须要去医院了。”
说完轻轻关上了门,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鞋子踩在楼梯上的脆硬声响。
走……走了?
就这样把生病的老婆丢下?干脆无比地就走了?
法克,这也太不像话了,简直人性泯灭啊这混蛋。
唐奈在原处僵凝了半天,然后眨了眨眼睛,机械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姐姐,寻思了半天,问出了一句死蠢的话:“嗯……你们……是不是在吵架?”
“啊?”唐陌甄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愣了片刻,才明白弟弟在问什么,拧紧的眉头略略舒展,她有些好笑地拍了一下唐奈的脑门,说,“傻小子,怎么可能?”
“可是你发烧了,他都不管你,还要出门啊,为什么?”唐奈不解地问。
唐陌甄低下了头,用勺子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粥品,嘴角虽然虚掩着恬淡的微笑,眉尖总有一丝熨不平的皱痕:“他……工作忙吧……当警察的,事情总是一茬接一茬,也顾不到家……”
白瓷勺子碰到了小砂锅壁,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唐陌甄轻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卧室里一时没人说话,食物的香味在这样的寂静里显得这样格格不入,阳光从玻璃窗外洒了进来,照在这对姐弟身上。
唐陌甄其实和唐奈长得有几分相像,两人的五官都很柔和,额头显宽,眼睛大大的,出神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清纯和迷惘,慵慵倦倦,迷迷糊糊。
这种气质显在女人身上,会将她晕染得很有韵味,但是在唐奈身上,却稍显温吞,甚至给人一种“哟,花小伙子滴,大大滴良民,这小白脸儿挺好欺负滴”的感觉。
顾陵是一名警员,平时工作很忙,常常是半夜接到一个电话就得立刻穿衣起床,赶到现场。即使家里有个身怀六甲的妻子,他也是顾及不上的,嫁给了这样一个事业高于家庭的男人,唐陌甄非但享受不到孕妇该有的温柔待遇,很多时候,都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后来唐奈来了,有了弟弟的照顾,情况才稍稍有了改观。
等姐姐吃完了饭,唐奈收拾了碗碟去厨房清洗。
自来水从指隙间流过,从厨房的窗口可以看到小区楼下的场景,唐奈拿擦了擦沾在台面上的洗洁精泡沫,微一侧脸,余光瞟到外面,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咦?单元楼旁边的合欢树下的那位警察同志,这不赫然是他姐夫吗?
这都几点儿了啊,还没走呢,杵在楼下干什么?
唐奈盯着他三四秒钟,顾陵突然直起身子,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唐奈连忙后退两步,缩到旁边的阴影里去,然后又用手扒着窗框,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眨了眨眼。
顾陵抬手看了看表,背脊离开了靠着的树干,转过头朝另一边走去。
“滴滴——”
一辆金杯小面包车从小区坡道口缓缓开了过来,喇叭有节奏地按了按,然后车窗降下,从里面探出一个戴着太阳镜的男人的脸,那男人嘴里叼着根香烟,手朝顾陵用力挥了两下。
顾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靠,唐奈立刻瞪大了眼睛,姐夫刚才是在楼下等他?!开什么玩笑!瞧那狗男人的痤相!抽根大烟搭副大墨镜,头发整的和钢丝儿一般硬,另外肌肉纠结衣着浪荡,手臂腕子上还划拉俩纹身,别说用眼睛看了,就算用脚底板儿的鸡眼看,那也是实打实的黑道流氓啊!
这演的是哪出戏?黑帮老大和他的警察男宠?带着警察去越狱?
“不好意思哈,路上堵车。”男人弹了弹烟灰,嘴角微扬,手肘靠在窗框上,松松垮垮的衣服领子下露出一段小麦色的皮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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