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温玖嘴角向下耷拉,怎么都做不出来笑的表情,干脆放弃,近乎执拗的抠着相簿的边角,小声自言自语一样的嘟囔道,“我做错了事。”
他从前做错了很多事情,即便是兰兰在贺兰绍手里,可那些事情却也是他犯下的。他后来甚至连兰兰的面都不能随便见到,曾经在贺兰绍家的附近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很久,都徒劳无功。只是贺兰绍那么说了,他就那么做了。
“做错了,那就改过来。”贺兰枢掰开了温玖几乎自虐一样的双手,随后轻轻的揉捏着,“尝试着挽回一些,没有什么人会一辈子都不犯错误。”
“可要是真的错的离谱呢?”温玖顺从的让贺兰枢把他抱到怀里,靠着他的胸膛,垂着眼。
他不抠自己的手了,改去玩贺兰枢的手,“错到自己一边讨厌自己一边继续犯错的那种程度。而且……要是我做了很多都不利于你的错事,你会不会怪我?”
“一边讨厌自己一边继续犯错?”贺兰枢轻轻一笑,“这就证明你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能改的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后面一句。
温玖心里一揪,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其实自从昨晚上他们成为了实质意义上的夫妻之后,他就觉得他和贺兰枢之间从前感受得到的那种隔阂与距离都消失了很多。他无论是行事还是说话都要比从前放肆很多。
就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贺兰枢却把他服了起来,双眼透过镜片显得很温柔,他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信任与宠溺,温玖看的呆了,就听他道,“我不会怪你,永远都不会。”
“……你这么笃定啊?”温玖皱着鼻子笑了开来,尚未流完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不好意思的想要伸手擦,却又被贺兰枢拉下。
贺兰枢微笑着轻轻摸着温玖的头,嘴唇时不时的在他头发上面轻吻。
他这么喜欢他,怎么舍得怪他让他难过。
贺兰枢的脸凑到了他面前,眼睛笑的眯起来,“不难受了?”
温玖撇撇嘴,却摇了摇头,“不那么难受了。”
“把眼睛闭上。”
温玖眨眨眼睛,却感觉在闭上眼睛的下一刻,贺兰枢的嘴唇就印到了自己的眼皮上面。
他的嘴唇很热,眼皮本来就是人体器官之中很薄的一个地方。温玖觉得这个热度像是要直直的烫到自己心里一样。
他脸上的眼泪被贺兰枢一一吮去,眼皮一直在眨,却一直克制着没有睁开。
所以他直到睡着了,都不知道贺兰枢是什么时候停下动作的。
*
温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陌生的房间,脑子也觉得昏昏沉沉的。
他有些不适应的下了床,在屋子里面茫然的转了两圈,就发现了在一边靠窗的书桌上面的照片。
上面是一个戴着眼镜和牙套,笑的很灿烂的孩子。
这个孩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温玖食指摸了摸,抿唇笑了笑:就是他印象之中,踩着一地阳光进到他房间的那个孩子。
“阿玖,你醒了?”温夏推开门,手里拿着药进来,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面,有些担心的走到温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今天下午又哭了?”发现没有变烫之后她松了口气,牵着温玖的手让他重新回床上坐下,一边给他倒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你一哭就爱发烧,小的时候就是因为这样身体落下病根儿,还不长记性……”
温玖顿时一副愧疚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温夏,“我错了。”
温夏给了他一记眼珠子,“贺兰枢去接医生了,你可是把他给吓得不轻。”
“高烧吗?”温玖多喝了几口水,口干的的不得了。
温夏叹息着点点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没事了。”
她把温度计放在温玖耳朵里面‘嘀’了一下,看着上面的三十六度三才松了口气。
“现在几点了?”温玖问了问,外面倒是还有不少同住在这里的别墅家里都亮着灯,可除了这些灯光之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有点吓人。
“两点多了。”温夏翻了个白眼儿,困顿的揉了揉脑袋,“妈已经睡下了,估计贺兰枢一会儿也该回来了,我帮你去说一下,不让医生给你检查了。”
“不用。”温玖拉住了温夏的手,突然觉得可能贺兰枢比较希望他能够让医生检查自己。
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贺兰枢才会真正的放心。
“让医生看看也好的。”温玖腼腆的笑笑,自然是看到了温夏狐疑的脸。
“……你以前高烧的都快要昏过去都不让我带你去医院的。”温夏瘪瘪嘴,有些黯然的收起桌子上面的东西,“弟弟大了,有了心上人就变了。”
她说完也忍不住被自己这副嫁女儿的口气弄笑了,轻轻的拨拉了一下温玖因为出汗有些贴在脸上的头发,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睡一会儿。”
“知道了。”温玖乖乖应道。
温夏才刚出去没有多久,贺兰枢就回来了。
他的步子显得有些匆忙,跨步也比较大,后面跟着一副如临大敌,扶着眼镜一路小跑,身上还背着个医药箱的医生。
贺兰枢经常运动,肺活量一向都比较好。
他们上次一起去给兰兰挑礼物的时候,其实走过去的时候温玖都已经有些走不动了,坐在珠宝店的椅子上面都感觉自己仿佛是重生了一样,但是贺兰枢别说是累了,就连喘气都没有急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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