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九凑了上去,拨开蒿草就看到一人多高的蒿草丛裹着一尊石像,石像站在一块一平米见方的石头平台上,平台差不多半米高,上面长满了苔藓。
石像只剩下了下半身,上半身却不翼而飞了。看着这石像下半身的高度,整尊石像应该跟普通人的大小差不多,如果上半身还在,就会高出蒿草,我们肯定就能看到。
石像很普通,然而诡异的是,石像的双脚却是一双虎爪,虎爪的雕工十分精细,每根脚趾都分得清清楚楚,那双虎爪之下,踩着两个石刻人头,雕工更加精细,人头的面目非常狰狞,双眼凸出,仔细去看还能发现有些血红,我想这些石刻在完工之后应该涂了颜料,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东西,经历漫长的岁月侵蚀,色彩几乎全部脱落,但可以确定一点,这尊雕像出生的年代,一定很古老。
“这个山谷难道有人生活过?”我有些纳闷,这么一片荒凉的区域,突然出现了人文遗迹,实在有些说不通。
“不像。”阿九说道:“你看这石像长着虎爪,而这条山谷又叫巴勒沟(巴勒,蒙语以为猛虎),我想这应该是人们为了提醒别人,这里有老虎,所以才在此地立起这么一尊石像。”
我摇头,你这推理有点牵强,如果有人为了提醒别人沟里有虎,在石头上刻字或者画画岂不更简单,譬如“三碗不过岗”什么的,没必要刻石像搞得这么隆重吧?再说,如果是警示,那应该放在巴勒沟的外围,这可是巴勒沟的中心地带,等别人看到这尊石像,早就命丧虎口了。你见过有人把“有电危险”的警示牌,放在高压电箱里面的吗?
阿九被我说的语塞,也纳闷起来。这时小刀突然指着石滩对面说道:“那边还有。”
我们顺着小刀的目光看去,只见距离这尊石像一百来米得石滩对面的树丛里,依稀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我的视力比不上小刀,怎么看都看不清那黑影是什么。
小刀也不说话,径直向那个黑影走去。
我忙道:“哎,你丫的有点组织观念行吗?靠”
阿九摆手打断了我的话,说道:“跟着小刀,他有自己的分寸。”
我本想赌气不过去,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骂了一声就跟了过去。
越靠近黑影,看的越清楚,绕过了几棵东倒西斜的大树,那个高大的身影终于全部呈现在面前。
这是一尊完整的石像,从石像的下半身可以看出,这尊石像与之前那尊一摸一样,石像的头非常大,双眼圆瞪怒视前方,虽然长得人脑袋,但嘴角咧开,露出的却是两颗奇长的犬齿,石像的双手同样也是虎爪,每只虎爪都抓着一个人头,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怪物的石像,却袒露着上身,胸前挂着一对丰满的成年女子的。
“女的!”阿九张大了嘴:“这人不人,虎不虎,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小刀,你见过这种雕像吗?”
小刀摇头,默默地看了石像半天,突然吸了口气道:“这是西王母的图腾!”
“神马?”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雕像:“你说王母娘娘崇拜这个?太离谱了吧?人家可是母仪三界的大神,价值观怎么这么扭曲?”
“你说的那是被道教人文化之后的王母娘娘。”阿九说道:“诸多西王母的传说中,都说西王母是个怪物的形象。”
我一下子想起了《山海经》中描绘西王母的记述,暗自打个冷战,但是同时又推翻了阿九的话:“古籍上说西王母生于西荒,也就是今天甘肃青海以西,这里可是东北边陲,相差十万八千里呢,西王母的图腾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小刀突然看着我说道:“小关爷,你还记不记得杨老给你看的那部分郭公密文?”
我点头,瞬即明白了小刀的意思,忙道:“你是说穆皇帝拓跋猗卢寻访西王母国是真事儿?”
“不是我这么说。”小刀指着石像说道:“不然这石像怎么解释?这里曾是鲜卑族祖先生活的区域,现在他们的地盘上却出现了西王母的图腾雕塑,那证明什么?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民族,却在一个民族故地发现了另一个民族的图腾雕塑,只能说明,拓跋猗卢曾经真的到访过西王母国,并把西王母的图腾文化带到了这里。”
阿九说道:“我猜还有一种可能。鲜卑拓跋氏据说乃黄帝之子,而黄帝大战蚩尤时,西王母曾经授黄帝奇书打败蚩尤,如此看来,黄帝一家子跟西王母是有渊源的,他儿子把西王母图腾带到这里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些逻辑上说得过去,但是也太牵强了点儿,再说研究这些是人家专家学者的事,咱们没必要在这上面费心思。
“有必要!”小刀说完,迅速把杨老提过来往石像下面一放,然后挖掉杨老嘴里的袜子说道:“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说出来,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杨老呸呸吐了好几口,转头一眼看到石像,突然脸色一变,啊的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嘴角颤抖着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石像,含含糊糊道:“难道,密文中说的是真的?”
阿九忙问:“你知道什么?”
杨老隔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冷冷环视了一下我们三个说道:“老头子我在行里也算老人了,你们挑我手筋,往我嘴里塞袜子,还他妈指望老子配合你们?”
阿九脸一黑,吹个口哨把格格叫了过来。格格抬头看着杨老,眼中凶光大方,呲牙发出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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