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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光线明亮,照在朝臣们的脸上。大半朝臣想笑不敢笑,一副忍笑样;小半朝臣对程墨心生佩服,能当众这么抹老丈人的脸,不服都不行;也有一两人觉得程墨太过份,霍大将军好歹是他岳父,怎能这么不留情面?
霍光心里暗骂,干脆不搭话,低眉垂眼坐着,像入定的老僧。
殿中一片寂静,刘询几次张口,到底惧于霍光的气场,没有吐出一个字。
程墨道:“臣请陛下准吉安侯等人所请,挑选手艺精湛的匠人,炼制精钢,铸造安装未央宫的管道。”
皇室有将作监,如修补宫墙,堆个假山,甚至煳个灯笼,都由将作监的匠人负责,这些人也像官员一样每月领俸禄。
群臣很意外,难道未央宫装供暖设备,要越过将作监?
程墨解释道:“管道必须由精钢铸成,将作监的铁匠不多,能炼制出精钢的更少,不如另外选拨人手。”
所谓的精钢,就是质量上乘的铁。供未央宫的管道,自然必须优中选优。程墨希望能说服少有的几个铸剑大师为皇室铸造。俗话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皇家,能为皇帝做事,是这几人的荣幸,谁敢不奉召?
虽说铸剑大师改铸管道浪费人才,可那是皇帝的宫室,这份荣耀,足以让这几人心折了。
他这么说,霍光立即明白,抬眸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睃,心想,你就使劲折腾吧。他决定不给程墨收拾手尾,看他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刘询大喜,道:“程卿说得有理,这么一来,便不存在管子破裂,损毁宫室,致人死亡了。要请哪些匠人,可需朕下诏?”
最后一句话是问程墨的。
群臣见他们君臣两人越过霍光,自顾自讨论起铸造管子的细节,觉得十分怪异。
程墨微笑道:“臣先筛选出顶尖的铁匠,再派人去请,若是请不动,请陛下下一份手书即可。”
手书不是正式的诏书,但能代表皇帝,相当于纸条。再顶尖的铸剑大师也是百姓,有皇帝一张纸条足够了。
刘询道:“好,那就有劳程卿了。”又问霍光:“大将军,你说呢?”
你们都商量完了,还问我做什么?霍光道:“臣不懂铸造之事。”
这就是撒手不管了。没有霍光同意,要办什么事可难得很,现在程墨把霍光彻底得罪了,他能不能建这供暖系统可就两说了。霍光的心腹大有兴灾乐祸之感,都想看程墨的笑话。
程墨道:“臣领旨。”
现在他是工程总指挥,一切事宜由他负责。
朝会又议了几件事,到巳时末才散。程墨走出宣室殿,傅义凑了上来,道:“卫尉失策了。”
你把霍大将军得罪得死死的,你倒不怕,我们这些跟随你的人可怎么办,会不会成为替罪羊?年轻人太冒失,不是好事啊。
程墨看了走在前面,刚步出殿门的霍光一眼,道:“大将军胸怀广大,不会因为政见不同而迁怒我。何况我们连政见不同也算不上,不过是意见相左罢了。”
傅义摇了摇头,唉声叹气走了。
又有几个朝臣在傅义之后过来说同样的话,都是决定跟随程墨的人。
程墨以安抚为主,只是他有霍光女婿这层身份,大家都不大相信,或是勉强答应,或是忧心忡忡。
刘询却很高兴,待程墨安排好防务过去,道:“朕全力配合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朕下诏。”
他现在能给程墨的,只有诏书。程墨清楚他的处境,道:“那倒不用。陛下今天表现过多,还须韬光养晦,不宜太出风头。”
“大哥说得是。”刘询也觉早朝上自己话太多了,道:“你看,我要不要给大将军赏赐?”
就当是赔罪了。现在霍光势大,适当的低头还是很有必要的,要不然他觉得自己不听话,心血来潮要废帝,自己连小命都不保了。
程墨道:“自然是要的。”
刘询立即拉程墨去私库挑选礼物。
傅义出宫直奔吉安侯府。
吉安侯在府中等待消息,门子突报傅义到来,大奇,道:“他来做什么?”
两人并没有来往。
门子道:“小的不知。”
话没说完,傅义已闯了进来,在院子里喊:“吉安侯,请出来说话。”
太没规矩了。吉安侯皱眉,踱了出来,道:“傅大人为何擅闯私宅?”
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我跟你没完。想到他有程墨为后盾,不用再忍气吞声,吉安侯不由把胸膛挺了挺。
傅义道:“吉安侯一向不问世事,为何突然如此高调上书?议的还是未央宫之事。”
未央宫是皇帝的家,岂是你一个赋闲的列侯能议的?
其实同等级别的列侯地位还在朝臣之上,往日傅义见了吉安侯,还得先行礼,今天实在是怕得很了,怒气勃发之下,不管不顾跑来质问吉安侯。
吉安侯一颗心高高悬起,道:“如何?”
他问的是这件事议得怎么样,傅义却以为他有恃无恐,怒道:“你知不知道得罪霍大将军的后果?”
“哦。”吉安侯应了一声,他早就知道会得罪霍光,迟也得罪,早也得罪,有什么可怕的?
傅义等了半天,只有这无意义的一声,不由奇道:“难道你不怕?”
“怕。”吉安侯道:“可是我不能因为怕,所以不去做啊。我们身为臣子,怎忍心看陛下身受寒冷,又有毒气相伴?这是不忠不孝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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