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孤孤单单过了好几天,听说霍显派人送点心,顿有受宠若惊之感。
他脸上细微的变化,哪里逃得过程墨的眼睛?程墨马上道:“奏折哪有批完的时候,岳父久坐,不如起来走动走动,顺路去岳母那里蹭点心吃,可好?”
“你小子,就记挂着吃。”霍光笑骂道,到底还是起身,和程墨去了华庭。
霍显要梳妆打扮,内室里忙成一团,突然院子里的婢女齐声道:“见过阿郎。”
霍显一怔,对站在梳妆台旁为她挑选饰的霍书涵道:“你父亲来了?”
没闹僵以前不觉得,怎么现在感动得快哭呢?
霍书涵微笑道:“是,父亲来了,我去迎一迎。”
可别被程墨生拉硬拽过来,走到门口又掉头回去。她丢下手里的饰快步出了内室,霍显却不安起来,她还没打扮好呢。
程墨走到院子便停步,霍光道:“我们去厅中喝茶。”
他已经先服软,真让他去卧室,看老婆的脸色,他做不到,若是老婆不识趣,还要端架子,那就不怪他生气了。
程墨含笑道:“好。”
两人刚转身,霍书涵脆生生在背后喊:“父亲、五郎,你们来了?”又笑吟吟道:“父亲,母亲正念叨您呢,说不知挑哪支钗子好,您帮她挑选一支吧。”
霍光老脸一红,道:“我哪会挑什么钗子?”
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很受落,快步走向内室。
程墨和霍书涵相视一笑,去厅中坐了,婢女喜气洋洋上了茶点。程墨握紧霍书涵的手,道:“吓坏了吧?”
霍书涵依在他怀里,道:“还好。”
只要你平安,就好。
程墨轻揽她的纤腰,道:“我打了不语一个耳光。”
不语是霍光最信得过的心腹,陪在霍光身边的时间比他们多得多,若有心挑拨离间,说不定会让霍光和霍书涵父女生份。程墨这是给霍书涵提一个醒。
霍书涵道:“我知道了。”
夫君打不语,自有打的道理。
霍光和霍显刚刚和好,有说不完的话,程墨和霍书涵等了一刻钟,两人还没过来,倒是不语让婢女通禀,过来赔罪。
程墨有些意外,道:“叫他进来吧。”
不语脸上光洁如初,看不到一点指印的痕迹,上前行礼,道:“小的一时唐突,还请姑爷、姑娘不要见怪。”
事先没有说清楚就把人掳来,确实是他不对,必须赔罪才是。
程墨道:“你不怪我扇你耳光吗?”
别这时跑来赔罪,关键时刻在老丈人面前给我挖坑。
不语苦笑道:“怎么会?”
他不善言辞,道理却是明白,这件事他不对在先,再说程墨是主人的东床快婿,是主子,他再得主人恩宠,也是奴才,哪敢怀恨在心?
程墨笑道:“你不怪我就好。你常陪在岳父跟前,倒替我们尽孝了,快请坐。”
不语道谢坐下。两人这就算是冰释前嫌了。
直到天色快黑,霍光和霍显才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霍光神色如常,霍显头上插了赤金步摇,身着大红宽袖曲裾裙,嘴快咧到耳根了。
不语起身退到屋角,程墨和霍书涵起身行礼。
霍显看程墨无比顺眼,道:“你很好,不愧涵儿挑中了你。”
要不是女婿赶来相劝,夫君不会回去转意,何况又是女婿陪夫君到她院子里,要是没有这么一个好女婿,他们夫妻俩不知僵到什么时候呢。
程墨暗暗撇了撇嘴,什么叫涵儿挑中了他,明明是他挑中了霍书涵好不好?
霍书涵笑看程墨一眼,道:“母亲以后可得对五郎好些。”
别成天说他坏话,觉得把女儿嫁他亏了。
“那是那是。”霍显连连点头,道:“我已吩咐厨子多做几个菜,你们翁婿好好喝两杯。”
今天她无论如何得好好招待女婿。
“哎呀,”霍书涵想起一事,道:“我来时,雨菲晕了过去,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喊在外面侍候的青萝:“你快回去看看。”
她先是担心程墨,接着记挂父母不知和好了没有,直到此时才想起赵雨菲晕倒了,普祥去请太医,不知现在怎么样。
“雨菲晕倒了?”程墨哪里还坐得住,道:“你在这里陪岳父岳母,我回府看看去。”
“我和你一起回去。”霍书涵有些内疚地道:“我听说你被掳,急着赶过来,来不及等她醒来。”
两人说话间已起身向霍光和霍显告辞。走出厅堂,程墨握住霍书涵的手,道:“事出突然,哪里能怪你?”
他急着回府,不愿坐车,向霍光借了马,急急往家赶,好在此时天色已黑,路上行人不多,一刻钟便到家。
赵雨菲已醒来,坐在床上垂泪,顾盼儿一脸焦急,坐在床沿劝她。
听说程墨被掳,顾盼儿也快晕过去,无奈赵雨菲先晕了,霍书涵又匆匆出府,府里没个主事的人,她只好强自支撑,让普祥赶紧去请太医,又约束下人们不要乱跑。
好在赵雨菲只是受惊过度,太医用针后也就醒过来了。
见程墨大步进来,顾盼儿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道:“我担心死了。”
程墨怜惜地轻拍她的背,搂着她走向床榻。
赵雨菲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水,一层层从眼眶里漫出来。
程墨把她搂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哄道:“不哭啊,乖,不哭。”
赵雨菲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把程墨前襟都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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