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倒霉了。”
听到他突然语气沮丧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同学愕然地反问了一句“倒霉?”,但他也只能挥挥手说“没什么”了,毕竟和自己学校的老师,而且还是男老师发生关系这种事,就算撕烂他的嘴,他也不会说出口的。
被甩,被下药,最后还找上了自家学校的老师……他肯定是被霉神缠上了,从头到脚都烙印着“倒霉”两个字。
再次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后,杜瑞转头看向男人那边,但事实证明,当一个人霉运当头的时候,就连喝水都会呛到。于是就在他转头的瞬间,男人也刚好朝这边看过来了。一瞬间,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有看到他吗?虽然没有四目交接,但自己确实进入那家伙的视野范围之内了。男人只是纯粹地把他当成穿着俗气校服的背景,抑或是明明看到他了,却碍于现在的身份而假装看不到呢?
心乱如麻,以至于就连在严厉得像魔鬼一样的数学老师的课上,他还是不由得走神了。结果可想而知,在被那个老女人恶狠狠地叫出去解答刁钻的题目之后,还荣幸地得到一大堆数学题的恩惠。
他的神不守舍被某个损友曲解为被女朋友甩了以后的失落,天知
道直到损友提起那个连记忆中的模样都开始变得模糊的女友时,他才猛然想起这么一号“历史人物”的存在。学业也好,旧情也好,在当下的严峻问题前都成了一缕轻烟,已经无关紧要了。
得向男人确认才行,还有把话说清楚。
晚上回到家后,杜瑞一直想着这么这件事,饭也没吃多少口,就匆匆忙忙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里了。
看到总是被戏称为“饭桶”的大胃王儿子竟然吃这么少,母亲当然感到有点惊讶了,连忙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是为了打电话给跟自己上了床的男人,他就越发感到紧张,在回答母亲的问话时连声音都不禁有点颤抖了,随后回了一句“天气有点热,没什么胃口”就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
这三个字在脑中被重复上千遍了,但他始终没能按下那个拨号键,最后还是十分喜剧性地因为被风拍打窗户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在惊吓之下一不小心按下去的。
“你好。”
熟悉的淡然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你、你好。我想问一下……那个,你……”
刚刚演练了无数遍的话一句也没有派上用场。嘴巴不听使唤地唐突地直奔主题去了,却又怎样也无法挤出关键的字眼来。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打断了支支吾吾的话。
“实在十分抱歉。请问你是哪位呢?”
咦?
杜瑞顿时愣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苦闷如气球般在心中膨胀起来。
“……你删了我的手机号码吗?”
“啊,不是的,只是手机上只显示着‘杜先生’三个字,所以我……”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惊愕地啊了一声。冷静的语调骤变,顿时变得慌张起来了,“那、那个,你是、是、是那天的人吗?”
知道男人并没有无情地删掉自己的手机号码,他顿时感到心情开朗了很多,同时也莫名地变得轻松多了。
“是的,这么久才打电话给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那回事。我也没想过你还会联络我。因为、因为我那么笨拙……”
男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声了。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对方认真地可
笑地对着手机不断点头致歉的模样。
“我想肯定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吧。真的很对不起。那是我第一次去那种地方。一直都没有人理睬我,本来打算走的时候,你突然跟我搭话了。那个,我没想过像杜先生你这么优秀的人会找上我,所以就没有事先跟你说过我没有经验这件事。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听到这里,杜瑞愣了好一会儿后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顿时有种发笑的冲动。
这家伙真的认真得可爱,竟然会在意那种事情。虽然不知道男同性恋那里是怎么状况,但女人的话,纯洁无暇可是一大必胜筹码。女方反而会不断责怪给自己带来痛楚的男方呢。而这家伙竟然吃了亏,还担心别人没有赚到更多的便宜吗?
“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啦。我只是,啊,那个呢,只是这几天确实有点忙,才没有打电话给你的。”
“哦,是这样啊。杜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杜先生”几个字怎么听都觉得别扭。正想叫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就好了的时候,马上就想到这样可能使男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期待,于是只好作罢了。
没错,看来早上的时候男人并没有发现他,不过同在一间学校里,碰面是迟早的事情,必须把话说清楚才行。
“呃,那个啊,其实我呢……”
然而把自己是高中生啊,对男人没兴趣啊,希望男人别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之类的话比想象中要难说出口。支吾了半天后,杜瑞决定采取迂回战术了。
“先别说我的,呃,”和对方一样叫什么先生真的怪不自然的,他干脆省去了称呼,直接问道,“你又是做什么的?”
“我、我吗?印刷公司的职员。”
咦?
“印刷公司的职员。”
“是的。很无聊的工作。没什么好谈的。”
慢着,慢着!你这家伙说谎说得还挺溜的。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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