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是因为开会而误了给周冕打电话,等再要打时,发现周冕这边时间已经晚了,怕吵着他睡觉,就只给周冕的仆人去了电话,了解了周冕的情况,得知他已经睡下了,他也就没有再打搅他。
没想到第二天,乔伊斯就收到保镖回报,说周冕要回美国去。
周冕现在对于乔伊斯,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那种感情是错误的,不可取,不能任其发展的,但是,只因他是自己儿子,又拿他没办法,在闹了那么一阵后,周冕现在是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个儿子怎么办了。
他对周淙文的感情,几十年不变,但是,却从没有出格,本来感情就是控制不住的事情,行为可以控制,所以,他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觉得乔伊斯只要不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控制着没有别人知道,他也就不和乔伊斯计较了,因为没法计较。
他总不能和乔伊斯断绝父子关系,也不能总躲开他,原因是躲不开;更多的,也许还是他心底深处有对乔伊斯的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对他尽到父责,又因为对兄长有不伦之情给他带了个坏的榜样,所以,他已经决定不去想乔伊斯对自己的感情了,这样才能够让他保持好点的心情,不然只要胡思乱想,保不住就要发病。
因此种种,在决定回美国去之后,周冕便给乔伊斯打了电话过去说这件事。
此时乔伊斯已经从保镖那里知道了周冕要回美国的事。
这时候乔伊斯这里还是大早上,他还没起床,躺在床上,“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回美国去吗?”
周冕没有介意他的这种不礼貌的质问,道,“我的生日要到了,你爷爷让我回去过生日。”不知为什么,他搬出了父亲来,而不愿意说是周淙文要他回去。
乔伊斯道,“爷爷他们不是出门了吗,又不在家。”
周冕道,“但他们为我在家里留了东西。”
乔伊斯沉默了几秒,才用免不了吃醋的声音说道,“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生日礼物,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接你回家来过生日,但是你却要回美国去。”
周冕道,“你有心了。我之后回去了看也是一样。”
乔伊斯心里肯定不好受,却尽量压抑着,“那好吧。你先回周家去,我过几天去接你回来。”
周冕不想这么早回法国去,每天对着乔伊斯,他想起来就别扭难受。但是想到自己既然回了周家去,而之后却不回法国去,乔伊斯估计又要闹,他现在已经怕了他的纠缠不休,只好答应了。
周冕回到周家老宅,虽然是周淙文安排的人去机场接他,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出现。
周冕调整时差过来,在冷清的宅子里走了一圈,叹了口气。
他虽然回来了,却是绝对不会放□段面子主动给周淙文打电话的,需要周淙文自己识趣赶紧来看他,不然,他心里的怒气酸气集聚到一定的地步,他又该生病,一边生病一边怄气,病越发好不了,最后这些账都会算在周淙文身上。
这简直是一个定式了,次次都是这一套。
幸好当天下午周淙文忙里偷闲来周家老宅里看他了,是时周冕正坐在水榭里看书。
初夏的凉风吹到脸上,荷叶也嫩绿的长得很不错,岸边绿柳如烟,周冕坐在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却是纳兰容若的词集。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周冕望着词句,轻吟出口,周淙文已经走到他的身后他也没有发现。
周淙文低头看了书页两眼,然后拉过旁边的椅子在他的身边坐下了,道,“好好的,看这些做什么?”
周冕的身子弱,大约就是看这些看的,总想些虚无缥缈的事和情,伤一些常人想也不不会去想的事情和调子,能够把停在荷花上又飞走的蜻蜓也看得出神,然后想一堆蜻蜓为何会飞走的伤心事。
一家人没有谁能够耐他何,连一向很豁达的柳愉生老爷子看到他也只剩下感叹的份。
说不该让当年的陈文维给周冕当老师。
当年,周冕无论如何不愿意去学校里上学,正好柳愉生的好友,比柳愉生还要大十来岁的陈文维来周家作客,一看周冕这个病歪歪的漂亮孩子惊为天人,他其实是退休了没事可做,反正无聊,就自荐要来给周冕当老师。
陈文维是非常有名的老式文人,名气很足,他要来给周冕当老师,周家当时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然后,不用说,他就把周冕给教成让周家最后没有办法的这个样子了。
周冕是读着诗经启蒙的,然后陈文维开始教他诗词,玩文人清玩,在周冕长到十三岁了,周家才发现陈文维这种教育方式有大大的问题,但是却也不好驳陈文维的面子,只好继续由着他教导周冕,只是还给周冕请了另外两位西式教育的老师来教他别的东西。
当时柳愉生还是想着要周冕去外面读大学的,以为慢慢会让周冕有些烟火气,没想到后来周冕无论如何不出门读书,俨然已经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顶级宅男了,而且还恋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把一家人愁得很,所以他后来入赘到法国去了,周耀华和柳愉生虽然不大舍得,但是还是一狠心就答应了,甚至觉得他能够在外面自立还算不错。
而且周冕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迂腐和无能力,总算是自己有赚钱生存的能力,这样老两口才没有为这个小儿子愁得会死不瞑目,看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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