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总管,看把你给吓的,难道你也觉得,景嫔娘娘她不是自杀的?还是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之事,所以心里虚的很啊?”
见常乐左观右望,一副心神不宁的畏惧之态,程金枝便知他多半和景嫔之死有关,可能连那条半夜出现的蛇也是拜他所赐,心中对这个人憎恶感不免又多了几分。
随即便故作疑惑地凑近常乐,眸光一凛,用力地朝着常乐的肩背拍了一掌。
而高珩一直都站在旁边不动声色,似笑非笑,显然也是默许了程金枝故意作弄的行为。
只是他唯一担心的是,既然是皇后派人杀害了景嫔,必然是担心她会泄露机密才借以灭口。
自己此刻和程金枝来此,就已经证明他们和景嫔之间有所牵连,若是借常乐之口传到赵皇后的耳朵里,她心中忧惧关于太子身世的机密,更是不会轻易放过与景嫔接触过的程金枝。
听闻程金枝此话,常乐有些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隐隐感觉到程金枝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出言怀疑景嫔的真正死因。
他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不由眸色一沉,有些焦虑地皱起了眉头,心里逐渐开始明白,为何除了高珩和慧妃之外,赵皇后还要如此记恨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燕王妃了?
按理说杀死一个已经无人问津,失宠多年的深宫罪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后如今还是戴罪之身被禁足于正和宫中,若是这个时候再传出蓄意谋杀弃妃的风言风语,势必会再次让周帝龙颜大怒,很有可能罪上加罪,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在这个时候,常乐作为对赵皇后忠心不二的仆从,自然要替主子妥善解决一切力所能及之事,不能留下一点能够让人诟病的痕迹。
“咳咳,王妃娘娘,景嫔在这囚室中自缢而亡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大伙看见了,就连王妃您自己不也亲眼目睹,王妃又何必在此危言耸听?这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难保不会被扣上一个煽动言论,妖言惑众的罪名啊。”
“你少拿陛下来吓唬我,是不是危言耸听,常总管大可不用跟我说,自己心里明白就好。”程金枝一脸笑意地说着,将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这俗话说的好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凡事都讲个问心无愧,不是吗?”
见程金枝言辞犀利,咄咄逼人,常乐有些不悦地扯了扯嘴角却因为畏惧高珩而不敢发作,只得调转脸色,看向了怀王手中攥着的那支花簪,有所发觉地眯起了眼睛。
“哟,恕奴才眼拙,那支簪子应该不是怀王殿下您的吧?”
高琦见常乐盯上了自己手中的簪子,忙有些慌张地将花簪收进衣袖中,微微地抬起了眼帘。
“不知道可否借奴才一看。”
常乐见高琦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立刻就意识到这是景嫔生前所用之物,秉持着要销毁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信念,于是便走到高琦面前伸出了手。
他虽然语带试探之意,可也看准了高琦唯唯诺诺不敢反抗,明显一脸志在必得之色,熟料这时,程金枝却突然毫不客气地挡在了高琦面前。
“怎么?皇后娘娘只命你们来清理囚室,你以为你是寻宝特工队啊?这支簪子现在是属于怀王殿下的,常总管难道还想对皇子不敬,抢了它不成?”
见程金枝连连碍事,先声夺人,常乐的眼中极快地漫过一股阴郁之色,暗暗地咬紧了牙关,待再次抬头之时,又恢复了一脸的恭顺之色。
“燕王妃真是说笑了,奴才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办事,所以有关景嫔生前所留下的一切东西,奴才都必须过目清查,否则娘娘若是怪罪下来,奴才可担待不起啊。”
程金枝当然知道,赵皇后派常乐前来实则是害怕景嫔会留下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想要来个毁尸灭迹。
当下见常乐不依不饶,心里早已对他厌烦有加,可又担心若是此时不让常乐看个清楚明白,以赵皇后“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个性,心中想必很难踏实。
与其让她日后想法设法去为难高琦,倒不如现在了了她一桩心事,至少有高珩在侧,谅这个常乐也不敢胡作非为。
“好,既然你想看,那就让你看个清楚,免得皇后娘娘以后又想借机生事,去打扰怀王殿下清静。”
程金枝斜了常乐一眼,转身对高琦使了个安慰的眼色,和颜悦色地朝他点了点头。
高琦虽然性格有些软弱,却是个心思聪慧之人,再者程金枝又几次三番帮他,让他心中甚是感激,当下便心领神会,将那支簪子从袖口中拿出,递给了常乐。
常乐从高琦手中接过发簪,于细枝末节之处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就连上头镶嵌的珠花都不放过,一颗颗地伸手去抠,幸好所用力道还算小,否则还真得被他抠下来。
“一支一目了然的簪子能有什么玄妙之处,看得这么认真,也不怕眼珠子掉下来。”
程金枝有些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视线涣散地游目四周,岂料刚回过神来,却见常乐掂了掂这支花簪的分量,突然将其高举着朝地上奋力砸去。
“你姥姥的,快给我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那支花簪一定会遭到毁坏时,只见高珩一个突然飞身上前,以极快之势伸手接住了那支即将落地的发簪,反手一掌拍在了常乐的胸襟,虽然控制了力道,但还是将他砸在了身后的牢门之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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