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离音宫除了宫主本人有特殊癖好外,其他方面看来,与普通门派并无太大差异啊!
云大与离无言碰了碰杯,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道:“不知这些鲜食能存放多久?在下能否带些回去给师父和众师弟尝尝?”
齐枭刚想点头,就见他家宫主笑靥如花地将手往云大面前一摊。
云大愣了一下,了然点头:“噢……明白!”说着就摸出一锭银子往他掌心一摆。
离无言把银子收了,手又伸过去,眼神意味分明:不够!
云大咂咂嘴,笑得极为真诚:“离宫主与在下回去一趟,路上少不了伤风咳嗽的,诊金就不必付了。”
离无言:“……”
齐枭扶额,忽然觉得传说中风度翩翩的云大公子其实与自家宫主一样的不要脸……
☆、第五章
离无言行事极为爽快,酒足饭饱稍事休息之后,当真与云大一起乘船出了离音岛。
云大如愿以偿得了几罐封装在坛子里的新鲜海味,心满意足且笑眯眯地与齐枭道谢,接着又去渔民家将他的“厉风”牵出来,给了人家一些银子,不过这家人十分淳朴,推却不过就给他塞了两坛子虾蟹。这么一来,云大竟是满载而归。
海浪声中,离无言迎风而立,裙摆翻飞,腰间的彩埙互相碰撞,发出颤颤的低响。云大从渔民家出来时,正看到他转过身来,脸侧一缕细发被海风吹到了唇边,面上宁静的神色倏忽不见,迅速展开一丝轻浮的媚笑。
云大让他的变脸神功给弄得愣了一下,回神后抬眼四顾,笑道:“方才出来时都不曾注意,离宫主,你怎么没带马,打算跟在我的马屁股后面御风而行么?”
离无言朝他款款走来,看着他手中多出的两只坛子,挑了挑眉,探头过来闻了闻,又重新站直身子,右手轻动,以内力催动气流在沙滩上写道:我坐你的马。
“那我的厉风可要受苦了。”云大轻笑一声,将两只坛子挂在马侧,牵着马走出沙滩,转头看他,“离宫主没有马?”
离无言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笑眯眯点头。
“那你如何行远路?”云大问完了见他只笑不答,忽然有所领悟,“呃……偷?”
离无言微嗔,纠正他的措辞:借用。
云大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在马脖子上拍了拍,长长一声叹息:“厉风啊,你受苦了。说不定离宫主嫌脚程慢,过两天就会自己寻一匹马来,到时你就解脱了。”
厉风打了个响鼻,算是回应他的话。
离无言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足下轻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身后,抬手在他背上戳了戳,催他快走。
云大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咂咂嘴只好认命当了马夫。
二人出发时已过晌午,如今又值寒冬,行了小半日天色就黑了,却黑得不凑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在荒郊野外的林子里过夜,好在这一代为平原,不用防备猛兽,他们又都是习武之人,不畏严寒冷风,生个火堆喝口酒倒也休闲自得。
可惜,事与愿违……
云大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息,忽然觉得脖子有些痒,抬手挠了挠,心里还疑惑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虫子,没想到刚把手放下,下巴又痒了,只好再次抬起手,又在下巴挠了挠。
没想到这一挠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不光下巴,连脸上、手臂上都接二连三地痒起来。云大倏地睁开眼,手在脖子上摸了摸,又举着火把四周查看一番,却一只虫子的踪影都没见到,这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正暗自思量时,头顶忽然传来声响,下意识侧身偏头,就见一根树枝掉在了脚边。
离无言伏在树上,见他抬头看过来,就跳下去就着火堆席地而坐,问他:怎么了?
云大给自己把了把脉,又指指自己的脸,无奈道:“八成是起疹子了……”
离无言愣了一下,突然不厚道地弯着眼睛笑起来,抽出一旁烧着的树枝凑过去细细打量他的脸,上下左右看了一遍,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又把树枝扔回火堆,笑眯眯地刺激他:云大公子真是没有口福啊!
云大看着他的字,觉得牙也痒得厉害,叹道:“离此处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你不是神医的徒弟么,还要找什么医馆?离无言写完抬头扔给他一记疑惑中兼带幸灾乐祸的眼神。
“唉……出门在外不是带毒药就是带解药,谁会想到吃点东西都能起疹子?我身上没有合适的药啊!”云大知道不能挠,可还是忍不住痛苦地抬手在脸上蹭了蹭,“医馆……”
离无言娇笑:本宫不知啊!
云大被他气得肺烧肝疼,笑了笑抽出剑就朝他横扫过去,见他极为敏捷地跳开,又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借着第二剑分散他注意力,准确无误地点了他的穴。
离无言顿时动弹不得,娇嗔地冲他瞪眼。
云大提着剑走过去,把剑横在他脖子上,笑意加深:“此处距离音岛可不远,你当真不知医馆在哪里?”
离无言再次眨眼,神色极其无辜。
云大笑了一会儿忽然僵住,恼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唉……忘了你口不能言……”说着又认命地替他解开穴道,收了剑挠着脸坐回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反手拿着剑鞘在后背蹭了蹭,觉得脸都丢到天涯海角去了。
离无言笑容更加灿烂,走到他身边坐下,在地上写道:本宫从来不生病,可真不知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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