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有过这样的感觉——
半梦不醒,无法动弹。你能清楚地听见房间里人说话的声音,匆忙的脚步声,以及窗外凌乱的雨声。你睁不开眼,却在意识里看到零散的画面,就好像在断断续续地做着梦,可你知道不是。
那些你曾经经历过、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就像吞噬的漩涡将你牢牢固定在边缘处,所有挣扎、抵抗都只是细碎的浪花,溶进滚滚波涛里。
“治愈法阵绘制完成——发动成功,已释放大量黑暗元素,病人暂无不良反应。”
他睁开眼。
医师长长的白袖子拖到了床单上,裹在白袍里的中年人回过头,笑嘻嘻地看着他:“您醒啦?”
爱德华扶着床架坐起身,他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两个医师一左一右围在身边。右边的是个年轻人,他唇角抿得很紧,一脸严肃,仿佛正在操刀一个重要手术。与左边人相反的是,他穿着简洁利落的军装,像是刚从军营里赶过来。
“啊,忘了介绍。”中年人拢起袖子袖子,鞠躬道:“我是殿下的专属医师,特地来为您治疗伤口。这位是我的徒弟,柯锲,目前就职第九军团军医。”
年轻的军医后退一步,行了标准的军礼。
“谢谢。”爱德华哑着嗓子,肩膀上的伤口似乎恢复得不错,他只能感到阵阵麻痒,可能是结痂了,“那只乌鸦呢?”
医师低下头,有些惋惜道:“被光明元素击中后当场消融了。”
房门忽然被敲响,亨利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殿下听闻主人醒来,特意让我前来侍弄。不知两位医师方不方便。”
“哦,请进。”医师向柯锲使了个眼色,他迅速伸手在床上一点,爱德华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被子上被魔杖画了一个法阵。军医动作很快,法阵立刻消失了,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似乎是个吸收与释放的法阵……
亨利端着个托盘推门走了进来,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将托盘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殿下正在追查刺杀者,对于不能亲□□问主人感到抱歉,让我特来表达关切之情。”
托盘里是一碗药羹和两个黑红色的果子,“棘梨果早晚各一个,药羹是现在食用的。”
“好的,我知道了。”爱德华闭上眼,“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医师与亨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全都退出了房间。
原本静卧的爱德华忽然撑起身体,他睁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阴影,眼神有说不出的阴鸷。
※※※
黑寡妇正擦拭着五棱锥,一旁的使魔幸灾乐祸道:“听说你这次任务穿女装还失败了?哎呦谁能抵抗我们安安的魅力,求女装照啊!”
“滚。”黑色的卷发下的脸已青筋紧绷,他没好气地吐出一个音节,使魔哈哈一笑,丝毫没有听从命令,“任务失败咯,雇主要找你谈话哈哈快去写检讨!!”
“他雇主,又不是教导主任,让检讨书去死。”黑寡妇从凌乱的桌面上摸出一面镜子,念了个咒语便自动浮现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你是怎么办事的!?”对面的人显然很气急败坏,“竟然连一场普通的刺杀都会失败!亏你的雇佣金还那么贵!!”
“你在预定时就已经跟我的经纪人打过照面,应该知道要先预付一半金额,就算失败也不会退回。”黑寡妇不耐烦道,“而失败就是失败,我能力不足我承认,你还想怎么样?”
“你……”那人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下次让你背后那个老板找个擅长嘴炮的来,还没见过找茬找得这么小白的。”他把镜子随手一扔,又抽出一本笔记本,在“刺杀凯撒”这个选项后打了个叉,写了一行标注:黑历史。
“靠。”他合上本子,一脸生无可恋,“第二次黑历史啊。”
使魔笑得在地上打滚。
被扔掉的镜子飞了过来,又是一张戴面具的脸,黑寡妇点了一下:“喂?”
“不好意思,刚才那个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里面的人沉声道,“我希望能得知刺杀细节。”
黑寡妇嘴角抽了抽,“想必你们的人也在刺杀现场,看到了么,凯撒反应非常快,或者说是快到完全不像一个正常魔族。就算他提前知道,也不可能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凝聚出元素盾牌,这本身就是疑点。我怀疑他的血统有问题,哪个正常魔族是银色瞳孔?”
“而且我也怀疑他早就知道。”他补充说明,“感觉我混进去后就特别容易接触到府内一些核心的东西,但我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近侍女仆,他可能是故意的。”
对方迅速抓到要点:“哪些核心东西?”
“无可奉告。”
“我愿意出一千枚金币来购买。”
这只狐狸老奸巨猾道:“你先打一半钱过来。”
看着账上多出的五百枚金币,他在金钱与美色间游移了一下,果断选择了美色,“凯撒要治理红河,在舞会隔间向他麾下的十一个贵族世家筹款,一共筹得款金十七个晶贝,他自己出了五个晶贝,贝克瑞家族两个,其他各一个。贝克瑞家族最近的情况……你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他虽然归属凯撒,但一直不怎么听话,是个可以争取的角色。”
“这个消息很有用。”对方道,“希望您下次有类似的可以提供给我,我会出令您满意的价钱来购买。”
黑寡妇什么都没说就断掉了谈话。他在床头的雕饰上拨弄了几个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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