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酿的那些,有的被吕布找机会要走,剩下的全被郭嘉给偷喝光了。
婢女听燕清不悦,战战兢兢地跪下谢罪,也不知如何回复,燕清见无意吓着她了,便恢复了和颜悦色,还安抚了她一句。
耳畔忽听得郭嘉轻咳一声:“嘉误以为重光不喜饮酒……”
燕清:“……”好吧,他知道了。
能称得上好酒的早被先到一步的郭嘉以权谋私,全喝光了,剩下的都是没被郭嘉看上的。
无论如何,这酒燕清也不好拿来待客,只好唤下人去高顺府上一趟,看一向禁酒的他有被主公赐下,却封存不饮的存货不。
高顺果真从不叫燕清失望,爽快地将自己的数十坛都拱手奉送,见燕清派去的随从太少,搬不动,还加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兵卒帮着搬。
酒一送到,郭嘉的目光就有些移不开了。
燕清通情达理地为郭嘉满上一杯,郭嘉端着却不急着饮,而是苦笑道:“重光无事献殷勤,叫嘉心中不安啊。”
燕清闻言屏退下人,坦坦荡荡地笑着承认道:“清的图谋,自始至终就不曾有意要瞒着奉孝。”
郭嘉摇头叹气,掩面不语。
要是郭嘉在豫州继续待着也就罢了,还得先挖空心思将人哄到扬州再徐徐图注,这会儿都自投罗网了,又正是缺能人用的当头,燕清哪有放过的道理。
然而,他又心知目前的自家主公,比起史上郭嘉理想中的英主——文韬武略的曹操,还是差得有些远,也不愿用难得收获的情谊做勉强他人的不美之事,倒是有个称得上两全的建议。
只听燕清诚恳道:“若蒙奉孝不弃,可愿做我主麾下一来去自如的客将,暂领扬州别驾一职?”
燕清肯以如此重职聘他一白身,又因洞察他不愿投效吕奉先为主的心思,特提出‘客将’一说,还许诺来去自如……
即便是郭嘉,也极难不被燕清所付出的深厚信任和体贴动容。
燕清见他略有所动,就知这事儿多半能成,心里安定下来,也不打扰他沉吟,兀自品尝着这度数极低的酒酿来。
这样一来,既不需要叫郭嘉遮遮掩掩地通过他才能接触军中机密,能光明正大地出谋划策,充分在吕布势中诸臣面前展其惊人才华,还可以加深其归属感……
当然,暂还不能让他与吕布见上面。
燕清慢悠悠地喝完一樽,正要再次满上,刚拿到手里的酒坛就被郭嘉给毫不客气地夺了过来。
他也不计较,反而欣然一笑,顺势松手,口中唤道:“郭别驾?”
郭嘉唉声叹气,喝酒的架势却是恶狠狠地,似有泄愤之意:“有这么一位精于算计的上官,嘉真不知究竟是喜是忧呀!”
即使无论是这举动还是话语,都是豪放无礼,落在此时此刻的燕清眼中,却美如春花初绽,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可爱郭宝宝在嘟嘴撒娇。
他心花怒放,却只莞尔一笑,对闷头敞开肚子狂喝的郭嘉应道:“神勇深谋的人杰来再多,清也要嫌不够的。”
第65章 先知筹谋
在徐庶看来,这仗着燕重光脾气好就大胆赖吃赖喝赖住的郭奉孝,固然看着有些才干,可就这么空降为一州别驾,未免也抬举过头了。
燕清却是力排众议,一意孤行。
徐庶劝了几句,见不奏效,也就不多说了,只暗中起了要好好督促郭嘉的心。
不曾想此人领了重职,又荣获燕清青眼后,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除了接下印绶的那天,根本就没在议政厅里露过面。
徐庶难以置信,具体再一打听,愈发气不打一处来——竟悠闲至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接着就在刺史府里的书房翻阅些过往资料,不务正业地打发时间!
燕清不知徐庶不露声色,却对郭嘉恶感更深了,他知道郭嘉的干活模式就是如此,压根不觉有半分不妥。
即便在史上作为曹操谋主时,郭嘉的任务也只是隔几天找曹操聊几句话,定下军势方略而已:当然只是表面,实际上具体功课都提前在家中做足了。
至于为何单单在郭嘉身上,一向是物尽其用的燕清讲究了一回各司其职,堪称纵容他懈怠惫懒,却要想方设法地逼迫同样不精内政,而是擅才策谋略的贾诩终日忙得脚不沾地?
却不是因着燕清就偏爱英年早逝的鬼才,多过寿终正寝的毒士,而是谁叫贾文和的行事方针就是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再加上谨小慎微的天性,贾诩从不去做出头的椽子,不到被推被问、或是涉及大势的境地,是难以撬开他嘴一丝一毫的。
却也意味着贾诩是极负责任的完美执行者,断不会叫吩咐下来事情砸在自己受伤,累得他也跟着吃个瓜落。
郭嘉与其相比,无疑要锋芒毕露得多,还尽心尽力,枉顾己躯。
是以,见郭嘉近期沉寂,外头留言满天飞,燕清没有半分动摇,只平静在眼里,欣喜在心里。
他哪里看不出来,傲气十足的郭嘉也有几分被激起火气的意思,彻底卯足了劲要搞个大新闻了。
恐怕除去名士的自尊好胜外,也为对得起深重的赏识,顺带扇那些质疑他能力不足的人一记无形的耳光。
燕清极耐心地等了十天半月,期间一力压下了所有异议不满,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日去过政厅回府后,他就见着蓬头垢面的郭嘉从书房里摇摇晃晃地出来了。
虽形容憔悴,双目却锐利如炬,燕清虽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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