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航像个大家长一样审视这两个病人,两人真的像犯错的孩子乖乖坐在床上。阮文郝偷瞄方烝,方烝抬手摸戴在耳上的白花。
“先不说别的,你说这个好不好看?”阮文郝兴奋地仰着脖子问,钱航挑挑眉推推眼镜没回答。
阮文郝捡起床上的一团棉花,随意一吹将它吹飞,“像电影里那样梦幻唯美,男女主角走在草地上,周围是被风吹起的蒲公英,然后两人坐在草地上聊别人家的糗事。男主角摘下长在草地上的小花,甩在女主角脸上,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钱航听前面脑子里想象出诗情画意般的场景,可后面像七姑八婆那样聊天是怎么回事?男主把花甩女主脸上这是分手节奏吧?是不是应该感谢他没把石头砸女主脸上啊?
“等等,你这脑回路搭错了。”钱航纠正阮文郝,“男女主角应该坐在草地上聊情话,说到动情时男主搂住女主的腰,两人靠在一起默默望着天。”
“突然电闪雷鸣下起暴雨,两人被浇成落汤鸡。”方烝接话。
“小花接的好!螳螂,不如咱们玩接龙吧,叫天堂接龙怎么样?”
钱航真的受不了了,把阮文郝和方烝拉起来,“天堂你们是见不到了,下面是地狱,去把外面的棉花给我清理干净,不然有你们好看。”
正在这时,方烝的主治医生向吉呈进来了,三十多岁,在这里工作有七八年,办公室正对钱航的。个子挺高体态微胖,所以很壮,长相不怎样,但胖乎乎的看上去有几分可爱。
两名医生相互问好,向吉呈对方烝说:“你朋友来看你了,跟我去见他吧。”
“朋友?他们西天取经回来了?带朕去见他们。”方烝跳的像猴子一样和医生出去了。
钱航虽然好奇方烝还有可以来看他的朋友,但他冲被丢下的阮文郝温和的笑,阮文郝回笑,但很快笑脸转成哭脸。
“去给我清理干净。”
“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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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千万别惹医生!
☆、第9病
阮文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起身把枕头翻过来打开拉链抽出内胆。前两天他把棉花贴地上,被钱航那螳螂驱使擦了整整半天走廊。而枕头里的棉花只剩一半能用,钱航就给他申请了个新的。
阮文郝拉内胆的拉链,拉了几下拉不开,他很纳闷盯着拉链看,这才发现拉链上缝着不少棉线,所以打不开。他骂着钱航找剪刀,在书桌抽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干脆把枕头扔在地上用力擦,擦了几下枕头擦脏了但没破。
阮文郝烦躁地围着枕头转圈,转着转着看到书桌上有笔,他拿起笔照着枕头狠戳,没戳漏。他不死心连戳了好几下,急得满头大汗。他不知道弄了多久,枕头上被他弄出几个小洞,他把笔戳进洞里,使劲一拉把洞划开,棉花跑了出来。他笑了,抱着枕头坐在地上,扯出一小团棉花对着窗户吹,棉花被窗口吹进的风吹回来拍在阮文郝脸上,阮文郝觉得好玩继续扯。
“我是一只小小小鸟嗷~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
钱航经过阮文郝的病房,听到里面传来歌曲串烧停下了,往里一瞅差点傻眼,有比阮文郝这小小小鸟飞的高的,那就是棉花。
“阮文郝,你又发什么疯。”
钱航开门进去,阮文郝听到声音转头,几簇棉花从头上轻轻落下,还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
“螳螂,枕头破了,给我缝。”阮文郝大爷一样把枕头扔在床上。
“我说过很多次了,别破坏公务。”
钱航盯着空空的枕头恨得牙痒痒,这就是病,却怎么也治不好的病。
“在我房里的就是我的。”阮文郝争论,“你现在在我房里也是我的,是我的就必须听我的,所以给我缝。”
“你真以为你是原来的阮少爷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钱航推着眼镜反驳。
阮文郝一时没说话,可表情渐渐悲伤起来。钱航见状暗叫不好,阮文郝说不定想起父母和他那小女友,他正想解释刚才的话,阮文郝拿着枕头起来了。
“阮文郝,你做什么去?”
“去找小花,小花一定给我缝。”
阮文郝有些赌气,看也不看钱航,钱航拦下气冲冲往外走的阮文郝。阮文郝甩开钱航,头上掉下一簇棉花,正巧碰到他眼睛。阮文郝顾不得手上的枕头,拼命揉眼睛。钱航拨下阮文郝的手,抬起他的头看眼睛,棉花似乎没掉进去,只是碰到了而已。
“看你下次还扯不扯棉花。”钱航擦掉阮文郝眼角被挤出的泪。
“那你给我缝,是你害我眼睛疼的。”阮文郝干脆把刚才的事怪在钱航身上,枕头往他身上一堆扑到床上。
钱航接住枕头要反驳,却看阮文郝趴在床上侧头看他,心情似乎不错还在笑,露出的那半只眼睛里全是笑意。
“......得,我给你缝,你老老实实的。”钱航真的喜欢这带了丝顽皮的笑容,虽然淘气却不会让人讨厌。
“好,回来给你奖励。”阮文郝趴在床上转了个个,头冲着钱航这边。
“什么奖励?”钱航很期待,会不会像方烝那样骗个吻,不对,他这是劳动所得...更不对,阮文郝可是个男的,就算要也得是个美女,似乎也不对...钱航想着想着有些迷茫。
“口香糖。”阮文郝从被单下翻出被压皱的口香糖,“我来时小花给我的,我都没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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